語落,司徒夏桑便一把推開了將領,不顧他的叫喚聲,往金陵山莊衝了進去。待穿過環環繞繞的長廊,距離大門大約有百來米距離的時候,一幕慘狀映入了她的眼簾。隻見偌大的圜丘之上,橫七豎八、重重疊疊的躺著上百個人,殷紅的鮮血從他們的脖頸上不停的流淌出來,繼而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條血河,染紅了整個圜丘,煙雨蒙蒙中,那兒就像是一個屠宰場。
那些人有男有女,看服裝應該是金陵山莊的下人,他們的身上多多少少都用著打鬥的痕跡,加上那散落在地上的兵刃,可見方才的戰況多麼的慘烈。
但是他們終究還是沒能以少敵多,全都慘死在了眾多侍衛的刀劍之下。將領緊隨其後跟了過來,他僅是淡淡的掃了圜丘一眼,臉上並沒有任何悲憫之色,好像那些不過就是一些牲畜一般。
圜丘那邊密密麻麻的侍衛,此時正在檢查是否有活口。在聽到身後有動靜的時候,紛紛側首看了過來,他們的臉上、身上滿是鮮血,在暈黃的燭光中,乍一看像極了鎖魂的惡鬼。在認出那將領的時候,其中一名侍衛趕忙上前,作了作揖,說道:“副領,你怎麼過來了,這邊我們已經處理了,確定沒有落下一個活的。”
說話間,那侍衛還小心的瞟了一眼將領身旁的司徒夏桑,心中嘀咕道:副領身旁怎麼還帶著一個小美人,如此緊要關頭,也不怕小美人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受不住。不過,這小美人有點麵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
將領心中低咒不已,瞄著司徒夏桑已經黑沉的小臉,嘴巴翁動了一下:“郡主,情況不是你所看到的這樣的。這些人都是亂臣賊子,綁架了陛下拒不交代,大人這才下令格殺勿論的。”
司徒夏桑閉了閉眼睛,腦海中都是自己父親這段時間的變化,她一直在說服自己,是自己想多了,父親為商丘立下了那麼多汗馬功勞,忠心耿耿,不會有謀逆之心的。自己在城郊遇到的驃騎大將軍,她也一直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同父親沒有關聯。
可是,這一份自欺欺人到目前為止,終究還是被捅破了。已經沒有了任何可以去推托的理由。驃騎大將軍乃是自己父親早年提拔上來的,父親是他的恩師。他雖然貴為將軍,官職不低,但是謀逆這種事情,他沒有足夠的能力,也沒有足夠的理由。
種種跡象表明,他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而掌控棋子的人……司徒夏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而睜開了眼睛,眼底滿是寒霜,身上的氣息迫人。
“我父親在哪裏?”說話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將領腰間的佩劍,鋒利的劍刃直接加在了將領的脖子上,“本郡主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如果你想早死早超生的話,那麼本郡主現在就立馬成全你。”
說著,司徒夏桑的手腕微微用力,鋒利的刀刃頓時在那將領的脖頸上劃出了一條血痕。刺痛傳來,將領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