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逸自認為自己的偽裝很逼真了,連帶著自己每天照鏡子都沒有認出自己來。這些天在金陵山莊遊走,更是沒有人認出自己來,南宮辰找到自己的時候,也絲毫沒有對自己起半分疑心,他實在不知道離歌是怎麼看出自己身份的。
離歌指了指他的右手:“我也是剛才才確定你的身份的,你手腕三功分上有一個疤痕,形狀有點奇特,長得有點像一顆愛心,讓人印象很深刻。”
符逸順著離歌的手看到自己手腕上麵裸露出來的傷疤時候便知道情況了,他看著那傷疤,神色有片刻的失神。
楚煜眉頭微凝,抬首朝他看去,鳳眸裏隱約有些擔憂。離歌此時也注意到了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微妙,向來笑麵虎一樣的符逸竟然露出了如此神傷的模樣。
“符逸怎麼了?”離歌有些不放心的抬首朝楚煜看去,小聲的嘀咕道,“那個傷疤有什麼故事嗎?”
離歌以為那隻是他們遊走在生死邊緣所留下的一個印記罷了,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太像是那麼一回事兒。
“是有點故事,以後你有時間了,可以去扒一扒。”楚煜學著她瞥著聲音,小聲的說道。
離歌側首,看了他一眼,突然就被他這番模樣給逗笑了。那廂,符逸也恢複了正常,看著自家陛下如此接地氣兒的樣子,一掃剛才的神傷。
不過,離歌知道,他麵上的開心和愉悅,卻並不代表心底的傷不存在。她沉吟了片刻,說道:“雖然不知道你這傷疤是怎麼來的,但是看它的形狀那麼漂亮,我相信,老天不會說謊,傷你之人一定不是故意的。”
符逸聞言,渾身一震,欲收回手,讓衣袖把那傷疤掩藏的動作頓時停在了半空。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離歌認真的眼睛,繼而垂首看向自己手腕上的傷疤。
這是大抵是這麼多年來,符逸第一次去正視自己手臂上的這個傷疤。確實,它正如離歌所言,形狀很美,像極了那人腰椎上盤桓的幽藍印記。
“愛心?”符逸喃喃自語,他一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去形容那個印記,可是如見,有個人告訴自己,它叫“愛心”,一顆宛如大海一樣湛藍而純潔的愛心。
“是啊,這個形狀就是心。”又到了自己可以顯擺的時候,離歌趕忙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位置,科普道,“我們人的心張得就跟你手上的這個傷疤形狀差不多,所以稱之為愛心,愛人之心!”
嘿嘿……離歌對自己有關於“愛心”的詮釋很滿意。愛心,愛心,愛人之心。雖然自己沒有他們這麼牛哄哄,身懷絕技,但是自己現代知識淵博啊,這點還是可以拿出來顯擺顯擺的。
“皇後娘娘,屬下大概知道為何陛下如此深愛於你了。”符逸隻覺得多年來沉積在自己心底的殤有種“撥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他緩緩的收回了手,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便躬身退下了,把空間留了離歌和楚煜兩人。
“嗯?”離歌不明所以的看著消失在珠簾後麵的符逸,心想著,大哥,我還沒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呢,你就扔下了這麼一句有頭無尾的話跑了,真的好嗎?
不過咕噥歸咕噥,離歌還是知道符逸假扮白玦的事情不宜宣揚,他要是呆著這裏久了,勢必引人注目。自己想辦法從楚煜這邊撬一撬消息也是可以的,雖然可能要簽訂很多“割地賠款”等諸多不平等條約。但是,仙人自有妙計,他上有政策,咱下有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