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我……”離歌撇了撇嘴,漠然的收回了目光。盡管自己身上折騰了一早上,黏糊糊得難受,但是她可不認為在南宮辰的地盤上沐浴是個好主意。第一反應她便要回絕,然而,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已經到嘴邊的拒絕的話頓時一轉,“你們公子還真是有心了,那就有勞了。”
說話間,還不忘嘲弄南宮辰一番,以表示自己對他假扮“傻蛋”,欺騙自己信任和友誼之情的小人行徑深惡痛疾。
白玦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著,差下人領路。鄔榮璟這才回過神來,他趕忙扯住了離歌的手腕,把人拉到了一旁,然後狠狠的瞪了白玦一眼,還有回廊上的南宮辰,咬牙切齒的低吼道:“臭丫頭,你瘋啦!這可是狼窩,人家讓你梳洗,你竟然還真答應了,小心你被賣了!”
離歌不以為然一笑,看著白玦說道:“放心吧,雖說白莊主乃是下屬,但是應該不會行這種小人之行徑才是,對吧,白莊主!”
白玦看著那邊巧笑妍妍向自己拋來的燙手山芋,心中不由啞然一笑。果然半年不見,人還是老樣子,也難怪陛下如此喜愛。
不過麵上,白玦卻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他微微抬首,看了對麵回廊上一身衣袂飄飄的南宮辰,說道:“鄔小王爺無需多慮,我們家公子雖然之前同幾位隱瞞了身份,但是卻無害人之心,此番宴請你們前來,就是為了賠禮道歉的。”
“切……好話誰不會說。”鄔榮璟緩緩的鬆開了離歌的手,往前站了站,垂放在身側的手心中依稀還能感受到上麵傳來的溫度。
逛逛,勿憂!
臭丫頭,竟然還會以這樣的方式傳遞信息,也不知道在哪裏學來的。鄔榮璟心中腹誹不已。
那廂,白玦倒也沒有注意到這一眨眼的功夫,離歌竟然通過這種方式同鄔榮璟達成了共識,麵對鄔榮璟直白的吐槽,不由尷尬的笑了一下。心中暗忖,這堂兄妹兩人還真是神似。
“既然鄔小王爺如此不放心,要不你同白某隨行,如果公主真出了什麼時候,白某自當以死謝罪,這樣你總不用擔心了吧?”不過咕噥歸咕噥,麵上白玦還是盡善盡責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絲毫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鄔榮璟冷冷的哼了一聲,離歌眼看著差不多了,趕忙出來當“和事佬”。
“好了好了,這一身衣服布料粗糙,確實硌得慌,還被你窗戶外的樹枝給劃破了好幾個口子,確實不已穿成這樣參加這樣隆重的春祭。再說,我們人都站在這裏了,白莊主真要心懷不軌,隻怕時間上的問題罷了。你就放心吧,我換套衣服就過來。”擺了擺手,離歌直徑跟著下人離開了。
“哎~”鄔榮璟一副“我還沒同意呢”的表情,目送著離歌離去的身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橫看豎看,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離歌在背對著他們的時候,不由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忖度:入戲太深,又是一個被時空以及世界耽誤的影帝,奧斯卡欠你們一個金馬獎。
看到金陵山莊的莊主恭恭敬敬的招待著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還有一個髒兮兮的太監,行至附近的賓客們不禁心中揣測,小聲的議論著,沒有見過楚煜的人不禁紛紛推測鄔榮璟是否就是當朝的天子。
一路走過,很多人都對離歌投擲來了注目禮,對此,她早就習慣了,並且自己這一番模樣,出現在這裏,不引人注目才顯得奇怪。
一路穿過亭台樓榭,假山花園,除了驚詫金陵山莊的龐大之外,其中值得一提的還有山莊的景致,很是精致。不過,走得離歌暈頭轉向的。
“還沒到嗎?”離歌氣喘籲籲的看著迂回的廊道。
“安陽公主,前方拐一下就到了。”下人福了福身,恭敬的回道。
離歌秀眉微微擰了一下,看著幽深的廊道,很想問一句“那什麼時候才可以拐?”,但是最終被她咽回了肚子裏。
通過剛才的攀談,她絲毫不懷疑,麵對自己這個問題,她會很認真的回道:回稟公主,就前方拐彎就是。
“罷了,都已經走到這了,半途而廢可不是我離歌的做事風格。”離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咕噥著繼續跟著下人往前麵走去。
當她們停在一扇鏤雕浮花大門前的時候,離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媽的,總算是到了,再不到我真的要懷疑南宮辰打算直接不打前奏,把自己帶到某處杳無人煙的地方給殺了,就地掩埋。
“安陽公主,就是這裏了,服裝還有熱水都已經給你備好了。”下人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門扉。
離歌掃了一眼四周,發現並沒有異樣,周邊還零零星星走過幾個山莊的下人,手邊都在忙碌著,外麵也有守衛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