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雨荷氣結:“淩安陽,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我就算眼睛沒了又怎麼樣,我還不是成了陛下的妃子。”
離歌同情的看著她,實在想不通她有什麼好得意的,空守著偌大的儲秀宮,活得連一個乞丐都不如的日子,每天自艾自怨,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歸咎在別人身上,畫地為牢,把自己禁錮在自己所臆想出來的黑暗世界裏。
“蔣雨荷,你不累嗎?”離歌一直以為那些宮鬥劇太過誇張了,但是現在她才知道,有時候可怕的不是現實,可怕的是人心。那些她們所謂的悲慘人生,都是自己不放過自己。
然而,麵對離歌的發問,蔣雨荷卻忽然仰天長笑,神色癲狂,仿佛她問了一個多麼好笑的笑話一般。
笑容戛然而止,蔣雨荷麵色陰沉的嘶吼道:“累?我當然累,你都不知道,每天看著你在我麵前嗡嗡的喚著陛下的名字,每天看著你不知羞恥的纏在陛下的身上,宛如蕩婦一般,我怎能不累。我那麼的喜愛他,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心就淪陷在了他的身上。我們的眼睛是多麼的相像,你知道嗎?”
語畢,她又自問自答道:“不,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你們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自命清高的貴家小姐、公主,隻會拿我們這些人做綠葉陪襯自己。所以,你到底憑什麼問我累不累,淩安陽,你憑什麼!”
離歌寒著臉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蔣雨荷,真的覺得她很淒涼和可悲。麵的她那一口一個不知羞恥,一口一個蕩婦的“特別殊榮”,離歌已經是懶得怨懟回去了,那樣真的太沒品了。
“蔣雨荷,你太自戀了。就你這樣,自詡綠葉都是侮辱了綠葉。”懶得再看她一眼,離歌拾步擦著她的肩膀,掀開珠簾便往那亭閣裏麵走去。絲毫不在乎她會不會因為自己的碰撞而從那玉欄“跌倒”到那湖泊中。反正別人不知,自己可卻清楚得很,隻要自己還活著,她比誰都惜命。
“淩安陽,你故意的!”蔣雨荷氣結,肩膀被她撞得生疼,腳底一崴,要不是身旁有宮人扶著,定然要摔倒在地。
“我有說我不是故意的了嗎?”離歌怡然自得的憑欄而坐,秀眉微挑,說道,“怎麼?你不考慮往這湖泊裏麵‘摔去’嗎?我還以為我這一撞你要摔進去呢,是不是沒有觀眾,不帶勁兒啊?”
蔣雨荷甩袖而入,即使眼睛沒有了,但是從那扭曲的臉上依稀能讓人勾勒出白紗之後應該是如何的陰狠之色,那是一種從內心透露出來黑暗之色。
蔣雨荷暗暗告訴自己不要被她激怒,因為再過一會兒,她會把她所有的高傲全部摧毀,讓她卑微到塵埃裏。
離歌可沒有什麼心情看著她在那裏自我催眠,昨天她沒睡好,今天又奔波了半天,她隻想著速戰速決,回去抱被窩。
“既然今天不跳湖,那就趕緊說吧,叫我過來又想做什麼,我時間寶貴得很,陛下還等著我吃晚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