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榮璟的瞳孔一陣緊縮,這個完全出乎與他的意料。本來今天碰麵之後,他原本以為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蔣雨荷爬上龍床說不定是有什麼誤解,畢竟楚煜對臭丫頭的態度還是一如記憶中那樣,可見還是在乎的。然而,現在……他不禁有迷惑了,但是更多的還是擔心,想到身旁站立的丫頭,他不禁小心翼翼的朝她窺去,生怕她被眼前這一逆轉受到傷害。
然而,入目的不是臭丫頭悲慟欲絕的小臉,那一雙漂亮的眼眸裏反而折射出了絲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啥情況?這裏麵難不成還有什麼內情不成?
鄔榮璟都懵了,覺得事後有必要問一下,看情況,事情好像比他們認為的還要複雜上很多。
“熹妃娘娘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啊!”是可忍孰不可忍,給她點顏色就開染房,給點陽光就燦爛,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離歌提著裙擺,緩緩的行至楚煜的身旁,然後目光清冷的落在了蔣雨荷的身上。
“平日裏你個鄉野村姑不懂規矩,本宮也就睜一眼閉一眼過去了,今日這樣的場合,豈容得你如此放肆。你當各國來使是過家家的事情嗎?你這般肆無忌憚的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中撒野,請問誰給你的愚蠢膽量。”離歌本來就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淩然之氣,加之同楚煜呆久了,此時稍稍斂了一下聲音,那身上竟隱約有三分楚煜的氣魄來。
台下的眾百官不禁都噤了聲,蔣雨荷麵上也出現了片刻的僵硬。血蠱的事情她早就已經同離歌掀牌了,然而即使如此,她卻險些在她手中喪命,她好像根本就沒有絲毫畏懼。
常言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眼看著她站出來發聲,蔣雨荷情不自禁想到了被她拿著匕首抵在喉嚨上的事情,垂放在身側的手不禁攥成了拳頭。
淩安陽!淩安陽!
“還有,本宮難道沒有告訴你,本宮很護短嗎?我哥是你能說詆毀就詆毀的嗎?嗯?”脖子上的刀痕都還沒結痂呢就忘了疼了,簡直就是欠收拾,離歌目光微冷。
護短?孤都沒享受過的待遇!楚煜的目光森冷的落在了鄔榮璟的身上,那一缸醋壇子還沒喝完,現在又添了一缸。
然而鄔榮璟絲毫都沒有發覺,亦或者是有所發覺了,但是卻依舊樂此不疲,畢竟看楚煜添堵,也算是他此行的重要目的之一。
“來人,熹妃以下犯上,另外還汙蔑了使節貴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拖下去重責二十大板。”語畢,離歌微微側首朝楚煜看去,眼中滿是威脅之色的說道,“怎麼樣,陛下,你認為臣妾這個處罰還算合理?”
“不甚合理。”在離歌的凝視中,楚煜淡淡的說道。
不甚合理?相公,你確定你還想要爬上本姑娘的床嗎?離歌皮笑肉不笑,陰測測的朝楚煜牽唇一笑,小手更是不少痕跡的摸到了他的腰際,然後不動聲色的死勁兒的擰了一把。
讓你不甚合理!讓你不甚合理!臭男人,臭男人!本姑娘又沒有要她性命,你居然還給她說話,太可惡了!
楚煜感受著腰際上的酸麻,垂首無奈的看著她都快要皺成包子的小臉,眼底滿是寵溺。
被侍衛桎梏住的蔣雨荷看不見這一幕,隻聞了楚煜的話一臉洋洋得意,傲慢的便要掙開侍衛的手。
“是不甚合理,以下犯上,觸怒了皇後娘娘,還有鄔小王爺,二十大板哪裏行,少則也得四十大板。”楚煜伸手把離歌攬在懷中,目光清冷的落在了前方的蔣雨荷身上。
男子清冽的聲音傳來,蔣雨荷所有的動作猛地頓住,臉上滿是驚詫,直到侍衛把她拖到門口處才怔忪的回過神來。
“陛下,你不可以這麼對臣妾,臣妾那麼愛你,你不可以,不可以……”蔣雨荷歇斯底裏的聲音最終在侍衛的掩捂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