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離歌的話還沒說完,蔣雨荷已經厲聲打斷了她的話:“淩安陽,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你一定不知道,我最討厭你就是這副慷慨善良的惡心模樣。既然你那麼善良,那麼怎麼不見你把陛下讓給我,啊?反而是在發現我爬上了龍床後,一巴掌,一巴掌的招呼我。淩安陽,你也不過是表裏不一的戲子。”
離歌聽著蔣雨荷咄咄逼人的話,真的覺得自己的三觀遭到了嚴重的衝擊,她簡直刷新了人性醜陋的底線。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失了一雙眼睛、一根手指,內髒俱損!”蔣雨荷捂著自己的眼睛,嘶吼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離歌冷漠的看著歇斯底裏的蔣雨荷,轉身便要離開回廊,至於蠱毒的事情,她自會尋求一個答案,不管真假,她都不可能讓其成為她要挾自己的工具。
蔣雨荷驚詫於離歌的淡漠,在她原先設想的情況中不該是這樣的,她應該思之惟恐,跪地求饒才是。
“淩安陽,怎麼?你不要救陛下了嗎?這樣轉身就走,看來你也不過爾爾,賤……”蔣雨荷猛的伸手,正好抓到了離歌的肩膀。
她的力氣很大,恨不得撕碎自己的架勢,離歌凝眉,不待她說完後麵那個字,轉身揚手又是一巴掌,冷冷的看著她:“蔣雨荷,你太高看自己了,且不說你現在一個瞎子,就你的能耐也不足以威脅到楚煜。你能陰我,無非是職責之便,就算我死,你也別想在我這裏得到一點快感。還有,人家過得好是人家的本事,請不要把你悲慘的人生強扣在別人身上,那都是你自作自受的結果。最後,以後別有事沒事到我跟前蹦躂,小心我贈你一丈紅。”
語落,離歌不容置喙的伸手把她按壓在自己肩上的手撥開,任她踉蹌倒地,眼底絲毫沒有任何憐憫。
“淩安陽,你竟敢這樣對我,我身上養著母蠱,我要是死了,你也別想活著了。”蔣雨荷捂著臉,緊咬著牙根說道。
母蠱!離歌的腳步猛的一頓,心中的所有疑惑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她隻覺得自己的心悶疼得很,腦海中盡數都是那張漂亮而孤冷的臉龐。
楚煜,原來……都是因為我,是嗎?
蔣雨荷聽到腳步聲停下了,臉上重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怎麼,怕了吧,你的命現在握在我手中,我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
離歌緩緩的轉過了頭,俯視著地上已然瘋狂的女人,眼底一片冰涼,手掌一個回旋,一把漂亮的匕首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啊~”蔣雨荷的尖銳濕的笑聲化為了尖叫聲,隻因為一抹冰涼抵上了她的喉嚨,絲絲刺痛襲來。
“說啊,怎麼不說了?”離歌譏諷的看著在匕首抵製下瑟瑟發抖的蔣雨荷,“既然熹妃娘娘不說了,那麼就到本宮說了。你做過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威脅了他,住進了這儲秀宮。至於我的命,嗬~握在你手中?要不要我現在一刀切下去,看到底是誰決定誰的命。”
說話間,離歌捏著手中的匕首又往前抵了抵,一抹殷紅頓時染紅了匕首的刀刃。蔣雨荷驚恐的不停往後仰,屏氣凝神,連呼吸都不敢,生怕那匕首就那樣割斷了自己的喉嚨,那裏還有半分剛才的氣焰。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會由你。”離歌厭棄的收回了匕首,冷漠的轉身離開了。蔣雨荷匍匐在地上,一陣後怕,聽著那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手上青筋凸起,卻是再發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