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她還有閑情逸致把衣服給洗了不成。”岑衍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等一下,洗了!”伽羅如雷灌頂,腦海中不期而然劃過某一個片段。
岑衍看著她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吃驚的說道:“什麼情況,我亂說的,哪有一個殺手有心情換洗衣裳的,何況她還洗了那麼大的庭院。”
“岑衍,不是我們說你,你現在是真的沒有腦子。”容澤難掩鄙夷的看著岑衍,轉首看向伽羅,“雪翊宮裏麵應該有一口井吧。”
伽羅點了點頭:“是的,方才我經過古井的時候,在井口旁看到了幾滴血跡,不過當時沒怎麼留意,以為是她洗涮庭院的時候留下的,但是現在看來,或許東西就在裏麵。”
“我靠,不能吧,她把東西扔到井水裏麵了,那我們豈不是拿她沒辦法了嗎?”岑衍頭痛。
“那可未必。”伽羅一臉深意的看著他。
到底是相處了多年的友人,岑衍一看伽羅這番模樣就知道沒有好事情,他不由脊背發涼:“伽羅,你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怕。”
“走吧,先過去看看。”容澤看著相互埋汰,卻親密無間的兩人,溫潤的眼眸有些微深。不過伽羅和岑衍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心思向來藏得極深。
楚煜曾這樣形容過容澤——形如溫玉,心如幽潭。
“就是這裏了。”伽羅領著他們來到了後庭的古井旁。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嘛!”岑衍傾身過去瞅了一眼,苦惱不已,“我去弄根香燭過來。”
“也好!”容澤也瞅了一眼,確實什麼也看不見,隱約隻能看到水麵。
一瞬間,後庭內隻剩下了伽羅和容澤,空氣忽然有些靜止得讓人無法適應。
“那個……我去幫岑衍找……”伽羅不甚自在的拉了拉自己胸口過於敞開的衣襟。
容澤回首,看著她身上的女裝,眼底閃過一抹流光,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打斷了她的話,眉頭緊蹙的說道:“今天怎麼穿得這麼花哨?”
伽羅一愣,反應過來後,臉上閃過一抹難堪,本就高冷的小臉頓時越發的冷豔了幾分:“花哨?這不過是普通的宮人裝,難不成在容大人的眼中,整個冥王宮的宮人都穿得很花哨?還是說,就單我個人而言是如此,讓容大人看不順眼?”
容澤擰眉,向來從容不迫的人,對於伽羅忽來的犀利感覺到有些不知所措。
“伽羅,你……”
“香燭來了。”正當容澤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岑衍的聲音。
伽羅並沒有再理會他,轉身接過了岑衍手中的香燭,然後傾身往石井裏麵看去。容澤溫文如玉的俊臉陰晴不定的掃了一眼岑衍,忽然發現該人很是礙眼。
岑衍敏銳的感覺到了空氣中微妙的氣氛,他不由小心的窺視了一眼兩人,然後發現這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兩人的臉一個比一個更冷。
……果然,愛情不是個好東西,看看眼前這兩人,再想想陛下……岑衍決定敬而遠之。
“水桶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伽羅身子往裏麵探了探了,透過平靜的水麵,確認沉浸在水中的水桶裏麵真的有東西。她趕忙招呼岑衍把水桶搖起來。
“慢點!慢點!”伽羅美眸緊緊的盯著水中的情況,小心翼翼的指揮著岑衍,生怕那懸掛在水桶中的東西掉下去。
不一會兒功夫,水桶總算是破水而出,一時間,懸掛在水桶上的東西曝光在了他們的目光中。
“是一件衣裳,小心點,它就掛在那水桶邊上,搖搖欲墜。”伽羅驚喜不已。
“天啊,真的累死我了,心驚膽戰的。”負責搖井軲轆的岑衍待伽羅和容澤把那懸掛在水桶上的衣裳取下後,深深的吐納了一口氣,第一次發現搖個井軲轆還能這麼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