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那個耳環還放在矮桌上!
眼看著楚煜就要朝那邊看去,離歌想也沒有想,快步衝過了過去,伸手捧住了他的臉,阻止了他的動作。
楚煜愣了一下,這段時間她儼然恨不得躲得自己遠遠的,何曾主動貼近過自己。尤其是精神恢複後,看似平和了很多的她,卻透著淡淡的疏離感,饒是他緊貼著她的身體,把她緊緊的揉在自己的身下,可是卻依舊有種抓不住她的深深無奈感。
以往,她會無時不刻的纏在自己的身旁,古靈精怪的模樣,乖巧恬靜的模樣,調皮搞怪的模樣……可是現在卻沒有了,她好像在一夕之間長大了,有了心事,學會了掩藏自己。
楚煜神色有些複雜,想要說什麼,但是她卻已經仿佛觸電般收回了自己的手,仿佛碰到了什麼髒東西,那模樣印在他的眼底,成了一道殤。
“阿離,你現在連碰我一下都不願意了嗎?”楚煜垂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的攥了起來,眼睛黑沉沉的望著她,說不出的蕭肅。
離歌渾身一震,手指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上麵還殘留著屬於他的餘溫,灼燙著她的肌膚。盡管不想承認,但是現在的她,儼然還沒有找到如何同他相處的方式。
想到矮桌上的耳環,她強迫自己忽視掉來自於他身上的壓迫感,裝作要整理桌子上棋盤的模樣,然後不著痕跡的收起了上麵的耳環。
“陛下你多心了,是臣妾的動作唐突了才是。”離歌心驚膽戰不已,她比誰都清楚他的敏銳,直到那銀質的冰涼安安穩穩的躺在自己的手心裏,她才幽幽的鬆了一口氣。
楚煜看著她背對著自己的纖影,很想伸手把她攬進自己的懷中,安撫自己心底翻湧的不安。然而,她的背影太過涼薄了,從不知道何為畏懼的他隻覺得腿宛如灌了鉛一般沉重不已。
岑衍在一旁看著,都不禁替陛下幹著急。他朝伽羅努了努嘴,示意她同自己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小兩口子。然而,平日很自覺的人此時卻宛如石墩子一樣,完全無視掉了自己的眼神,老神神在在的繼續矗立著。
岑衍以為她在發呆,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示意,幹脆用肩膀撞了撞她。這下,她總算施舍了自己一個眼神,但是真的就隻有一個眼神,然後照舊一動不動。
岑衍錯愕不已,心想著這丫頭今天是吃錯藥了嗎?平日可不是這樣的,莫不是……想到方才在門口聽到的對話,岑衍不由打了一個激靈,一臉驚恐的看著伽羅。
那邊,離歌瞅見窗外的天色已經又明亮了些許,心中不禁暗暗著急。
不行,天快亮了,得趕緊下逐客令才是,再晚就危險了。離歌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陛下,臣妾方才被長號聲弄醒,還沒睡好。這會兒總算安靜了,睡意也上來了,如果你……”
“我也一晚沒睡,既然如此,那就同你躺下歇息歇息。”楚煜打斷了離歌的話,無容置喙的攬住了她的腰。
一夜沒睡?離歌怔忪的抬首朝他看去,然後才注意到他眼睛下麵隱約一片烏青,眼睛裏一片紅血絲,下巴冒出了些許胡渣,難掩疲憊。
離歌很沒誌氣的心疼了,盡管此時的疲憊之色的他依舊充滿了邪魅,透著頹廢、墮落的別樣美感,絲毫不影響他的漂亮,但是想到他背腹受敵,拒絕的話到嘴邊最終還是盡數的咽進了肚子裏。
算了,也不差這一炷香的時間!
離歌側首朝伽羅看去:“伽羅,往香爐裏麵再添一點檀香吧,早膳的時候再喊我起來”
“是。”伽羅沒有錯過離歌眼底的深意,她福了福身,掀開珠簾走了出去,然後伸手從桌子上取過了一盒檀香,掀開香爐頂,往裏麵微微倒了一點。沒有人注意到,她在放檀香的那一瞬間,一抹白色的粉末隨之倒進了香爐裏麵。
門外,率先出來的岑衍一臉深意的看著隨後出來的伽羅,一臉八卦的朝她逼了過去:“伽羅,話說剛才你們在房中在幹什麼?你跟皇後娘娘……你不會想要跟陛下搶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