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看到楚煜手中的石板時,臉色驟變,嘴巴動了動,正要說什麼,卻見陛下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扯下了眼前的白緞子。
隨著綢緞的飄落,牆麵的情況一覽無遺的,乍一看並沒有什麼異樣,然而,楚煜卻聞到了一股草木灰的味道。他細細的看著那牆麵,伸手往上一抹,手上一層灰色的粉末。
“這是?”寺卿大人麵露詫異,趕忙命人過來把牆麵一通清理了一下,隨著粉末的掉落,牆麵上赫然出現了好多淩亂的刀痕。
與此同時,飄落在地麵上的白色綢緞被地麵上的水跡浸濕,隻見上麵暈染著灰暗的顏色,細細看去,邊緣隱約泛著淡淡的殷紅色。
張漢生同寺卿大人麵麵相覷,臉上都是一臉震驚,兩人不約而同的朝後麵那處明顯有所糾纏,血源盡頭的地方。
真正的凶殺地,真的是那裏嗎?原本既定的事實忽然變得越發的複雜了。目光再次回到牆角這邊,如果凶殺地在這裏,那皇後在同被害人追逐的過程中,又怎麼會有時間來清理現場呢?此處明顯是被精心處理過了,按照清理的麵積,其血跡遠遠不輸於門口那攤血跡,並且按照水跡的蔓延痕跡……
“回稟陛下,其痕跡一路蔓延到了宮門口。”侍衛尋著其痕跡,一路來到了雪翊宮的宮門。
楚煜神色冷凝,轉頭看向張漢生:“張大人作為目擊證人,可否聽到了其他的聲響。”
張漢生細細的回想了片刻,沉吟道:“回稟陛下,微臣並未聽到任何可疑的聲音。”經陛下這麼一問,他這才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說皇後娘娘同被害人是追人與被追的情況,那麼在追殺的過程中,被害人理當會有所呼救才對,如此一來,他們遠遠的時候就應該聽到聲響了。
“把石板都撬開。”楚煜深深的看了一眼庭院中壯觀的白綾,聲音透著無限的寒意。
寺卿大人聞言,趕忙指揮著眾人找來工具,把庭院可疑的石板給掀了起來。雪翊宮當年可是斥巨資,耗了幾萬人的心血築建而成,地基都是最好的。隻見石板掀開,底下赫然是一片光潔的水泥地。
此時,夜幕已經籠罩了整個大地,在暈黃的燭光中,隻見那石板底下竟然是一片殷紅,混跡著草木灰的味道,消失在了宮門石階的盡頭。
一時間,人們都沸騰了,眼前的這一幕儼然已經說明,凶殺地並非是那看似血跡源頭的地方,而應該是這個被刻意掩蓋的牆角,上麵的刀痕可見其糾纏的激烈性。
這個發現直接讓案件變得複雜了起來,但是相對而言,卻對離歌很有利,隻因為如果是這樣,那麼這顯然是一個有預謀的凶殺案,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栽贓陷害給離歌。
“陛下,如此說來,皇後娘娘應該是無辜的。”張漢生如釋重負,然而,他一口氣還沒順好,寺卿大人卻一盆冷水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