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那是什麼花?”麵對離歌那一句“陰暗潮濕讓陛下望而生畏”的話,蔣雨荷正要發難,不想卻被她後麵的舉動給成功嚇到了。隻聞空氣中那股原本比較淡的花香忽的濃鬱了起來。
“陛下禦賜的鬱金香,本宮決定要來儲秀宮同熹妃娘娘作伴,便都把它們搬了過來。”說著,離歌鬆開了口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甚是滿意的說道,“嗯~這空氣總算是沒有那麼惡心了。”
“淩安陽,你是故意的嗎?”渾身宛如一萬隻螞蟻在啃咬的蔣雨荷再也忍不住了,她張牙舞爪便要從床上爬起來。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妖女!”
“來人,來人,把那些花盆給本宮統統扔出去,啊~扔出去!”
蔣雨荷歇斯底裏的嘶吼著,那些被她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開始侵蝕她的大腦。她對鬱金香的過敏其實是生理上的過敏症狀,十一歲她被繼母拖到了庭院裏麵,早前那裏栽種著一大片鬱金香。而在那一片花圃中,她拿起了地上的石頭砸到了那個女人的頭上,一下,兩下,三下……伴著空氣中越發濃鬱的花香,她好像看到了當時的自己,滿身是血,臉上和手上更甚者沾滿了那女人頭顱裏麵飛濺出來的腦汁。
離歌並不知道這些,不過她看著那邊忽地掙脫開宮人,猛地朝自己這邊撞過來的蔣雨荷,明顯也發現了不對勁兒。她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知道蔣雨荷不喜歡鬱金香的,理由是她過敏。所以今天出門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庭院外開得正嬌豔的鬱金香,便心血來潮的把它搬了過來。然而,現在看來,蔣雨荷所謂的過敏反應太過激烈了,臉上滿滿的恐懼,似乎另有蹊蹺。
“你這個惡毒的妖女,蛇蠍心腸,竟然用如此齷蹉的手段來報複我,你怎麼不去死啊!”
離歌微微升起的遲疑在蔣雨荷的咒罵聲中消失殆盡,她冷漠的看著她,在其快要撞到自己的時候,微微的朝旁邊側了一步。
“啊~”到底沒有眼睛,盡管蔣雨荷從聲音上可以大致判定離歌的位置,但是卻無比避免的擦著離歌微微偏側的身子,“碰~”的一聲撞到了拱門上。
宮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在離歌淩然的氣勢下,不敢動分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蔣雨荷倒在那地上,然後掙紮著從那帷幔中起身。
離歌緩緩的朝她走進,然後冷冷的捏住了她的臉頰:“原來這才是熹妃娘娘的真麵目啊,還真是驚喜得很!果然跟這裏的空氣一樣臭。”
“唔~淩安陽,你這個妖女!”蔣雨荷咽唔的低吼道,原本還糾纏在帷幔中的手忽地掙脫了開來,然後開始一陣亂撓。
離歌正要丟開手,起身避開,不想腰身忽然一緊,自己已經被人拉了起來。過於陌生的氣息還有味道撲鼻而來,宣告著來人並不是楚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