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雨荷肩膀一縮,完好的右手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隻見指腹上隱約還看得到那刀口。
覺察到了楚煜的目光,蔣雨荷雙腿已然有些虛軟,情緒不複開始的穩健,她想要否認,可是根本就不等她開口,她的右手食指上便傳來了一陣劇痛,夾著左手骨的劇痛,侵蝕著她的神經。
“啊~我的食指。”
楚煜嫌惡把她甩到了龍柱上,伴著“碰~”的一聲巨響,蔣雨荷重重的反彈摔倒了地上,強勁的衝撞力讓她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仿佛都已經被移位了。
蔣雨荷捂著自己的已經空空如也的食指,目光驚懼的看著那邊優雅的用方巾擦拭方才捏著她臉頰的手指的楚煜,仿佛上麵粘染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蔣雨荷後知後覺才知道,原來他已經知道了“淩安陽”種蠱的事情,可是她今天剛下的蠱,他怎麼會知道是她下的蠱?
蔣雨荷很想梳理這過於突然的訊息,奈何身上傷痕累累,劇痛無比,她根本就沒辦法去靜下心來去思考。她看著手邊不遠處靜靜的躺在地板上的斷指,掙紮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軟劍卻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冥王陛下,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蔣雨荷僵直了身子,慌亂的低吼道,“我死了,皇後娘娘也必死無疑。”
商丘政亂的時候,外界都在瘋狂的傳著有關於楚煜的冷殘和嗜血,更甚者有人把其比喻成來自於地獄鎖魂的修羅。
蔣雨荷那會兒沒少聽到這些,但是都是嗤之以鼻的,尤其是見到了本人之後,她更多見到的是他寡言少語的模樣,根本就沒有傳聞中那麼的可怕,反而漂亮得讓人難以自持。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知道,那不過是他的一個麵具罷了。
楚煜聽到她提及離歌,空洞的眼睛這才幽幽的恢複了幾分清明。蔣雨荷意識到了這一點,盡管不甘心,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這個被世人喻為修羅的男人有了軟肋。
蔣雨荷貝齒緊咬,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說道:“陛下,雨荷就是一條賤命一條,命運對我太過不公,直到遇見了你,我才找到了生命的意義。是,我給皇後娘娘下了蠱,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
蔣雨荷目光迷離,不由憶起了第一次見到楚煜的情景:“那日,你踏著白雪為我站出來伸冤,是我此生最難忘的回憶。你看,我們的眼睛多麼神似,都是蟄伏在黑夜中的人,我們才是天生絕配。”
“為了你,我不惜為奴,一路追隨你的步伐。我從不在乎生活有多艱辛,我隻在乎此生能不能得到你的青睞。我從來都不相信命,我隻相信自己,所以我努力、再努力的去需找能同你比肩而站的機會。”蔣雨荷眼中露出了幾分癲狂,她不顧抵在脖子上的利刃,任由它刺穿了自己的肌膚,側首深情的凝望著楚煜。
“如果愛一個人也有錯的話,那麼,我承認,我錯了。但是,我依舊不會停止我的步伐。當然,如果你一定要我死去,那麼為了你,我甘願死去,但是,僅僅隻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