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各種難以入耳的揣測傳來,楚煜拍案而起,頓時一片鴉雀無聲,他冷笑著逡巡著台下的人,寒聲道,“怎麼不說了?自詡崇高的你們,自詡學識淵博的你們,現在又多了一項才幹,神探。要不要回京都,把你們送到刑部任職?”
“陛下,是非黑白,一審便知,到底是意外還是有預謀。。”畢國公心疼的看著司徒夏桑,聲音也冷了幾分。在場的人莫不認為是離歌指使的,畢竟蔣雨荷是她的人。
離歌起身,不動聲色的扯了扯楚煜的衣角,心知他有能力幫自己解決這件事情,但是要想要讓他們心服口服,隻有自己站出來。自己躲在他身後讓他庇佑,他們還以為她好欺負,指不定之後蹬鼻子上臉,她可沒那麼閑情逸致陪他們慢慢玩。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一把火,她沒必要藏著掖著。她嗤笑一聲,對上台下的司徒釗,譏諷道:“畢國公的意思,以及大家的揣測,本公主收到了,隻是……”離歌頓了頓,反問道,“本公主預謀什麼?嫉妒司徒夏桑,所以特意讓雨荷去迫害她?”
離歌拾步直逼司徒釗,然後在他麵前轉了一個圈,擺弄著自己身上象征著自己此時身份的鳳冠霞披,說道:“大家倒說說看,本公主,商丘的皇後,冥王的女人,有什麼理由去做這麼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說白了,司徒夏桑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讓我需要費心思的,嫉妒羨慕恨?我想應該是本末倒置了吧。”
司徒夏桑的心思恍惚,腦海中全都是方才把自己護在懷中,差點被燒的衛少清身上,想到他一身焦黑,蹣跚著離去的背影,她有些坐立不安。至於蔣雨荷的過失,她並沒有其他心思去揣測,反正一個狗奴才,賜她一死便是,不想收回心緒,卻聽到離歌的這番言論,頓時氣炸了。
“淩安陽,你居然敢羞辱我。”司徒夏桑怒氣衝衝的,伸手一把扯住了離歌的手,“這件事情…”
“嘶~”手腕腕因為幫衛少清滅火的時候,不小心被那跳動的火苗給燒到了,火辣辣的疼,因為事態嚴重,離歌本想結束後再處理的,所以一直忍著。司徒夏桑這一抓,誤打誤撞捏到了那傷口,離歌吃痛。
“你叫什麼叫,本郡主都還沒跟你算蠱惑…”司徒夏桑並沒有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灼傷,正惱她狂妄自大,加上父親的事情,手上力道不清。
然而,還沒等她質問,自己便被一道淩厲的掌風給揮開了。側目望去,離歌穩穩的落在了楚煜的懷中。
“怎麼回事?燒傷了為什麼不說,不知道要及時處理嗎?”楚煜小心地掀開了她的衣袖,觸及她手腕上已經起了水泡的灼傷,沉著眼眸攔腰把她抱起,步履匆匆便來往外走去。
司徒夏桑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一片紅腫,有些地方都已經脫皮了,她頓時一愣,少許的愧疚在看到楚煜緊張的模樣,頓時又冷了下來。
“不就是一點小灼傷,煜哥哥,你不要被她騙了。”司徒夏桑嫉妒死了,她才是受驚嚇的那一個人,淩安陽憑什麼占據煜哥哥的所有目光,她一定是故意的,狡猾的女人!
“陛下……”司徒釗惱怒,楚煜的倨傲讓他越發的不滿。商丘王在世的時候,對他都是禮遇三分,何曾受過這樣的漠視,如果不是他……司徒釗攥緊了拳頭,怪隻怪自己當時太輕敵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都忽略了獵人,他手中沒箭,卻不代表他背後沒有背著弓箭。
“來人,蔣雨荷護駕不周,置畢夏郡主於危難之中,拖出去杖責五十,以示懲戒。”楚煜冷漠的掃了一眼蜷縮著身體,捂著腹部,冷汗涔涔的蔣雨荷,抱著離歌便離開了議事廳,大步往主營帳裏麵走去。
“謝陛下的不殺之恩。”身後,蔣雨荷麵色蒼白從地上爬了起來,朝楚煜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低垂的臉上閃過一抹憤恨和不甘。
司徒夏桑這個蠢材,虧她自小生在皇家的圈子裏,一點腦子都沒有,這樣大好的機會居然都不會利用,基本的苦肉計都不會用,還這麼咄咄逼人,怪不得得到男人的青睞,虧她這邊如此賣力。還有淩安陽那個草包公主,她追隨她,伺候著她,居然沒有替自己求情,簡直可恨。當然,最可恨的當屬那個多管閑事的衛少清,壞了她的好計,還差點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