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朝堂上文武百官爭論的“國之大事,豈能兒女情長”,鄔榮璟就氣得發抖,那一群群人,無非就是貪生怕死,說什麼“和平”、“安樂”,虧他們能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放心,臭丫頭,我絕對不會讓你羊入虎口的。”鄔榮璟見她遲遲不語的模樣,以為她已經嚇傻了,越發的不忍和心疼了。
離歌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暖洋洋的,這一躺,她其實來得很值得,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陌生的環境,但是卻有血有肉的他們。
以前離歌總是迷茫自己這一躺的意義何在,全然把它作為一個純粹的旅程來看待,但是經曆了那麼多,她知道這並非一個旅程,她真真切切的在這裏生活著,有愛著她的家人,有心疼著她的朋友,還有著默默守護她的他……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在他們身上,她學會了“珍惜”這兩個字。
“我沒有覺得是虎口啊。”離歌左手幫鄔榮璟抬了一下手中傾斜的茶杯,右手則幫青竹矯正了一下手中的茶壺,避免這甘醇的貢茶浪費掉,繼續說道,“楚煜不是成了新皇?我嫁過去,那可比做什麼將軍夫人要強,不是嗎?”
“臭丫頭,你是不是發燒還沒好,腦子懵了?”鄔榮璟猛地回過神來,二話不說伸手往她的腦門上探去。
離歌這次沒有打掉他的手,支著腦袋問道:“好了嗎?”
鄔榮璟無語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瞪著她說道:“好是好了,但是顯然燒壞了!”
“你跟楚煜是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裏有數,他現在的性子,能放過你?你還當真和親是多有光榮的事情,過去當皇後呢?”
“難道不是嗎?”離歌挑眉,“就算不是,我也是衝著那個目標去的。我向來不喜歡屈於人下。”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鄔榮璟往她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個爆栗:“就你樂觀,還皇後?小心你有命過去,沒命回來,那就是一個火坑。”
“然而,我們都沒有轉圜的餘地,不是嗎?”離歌嚐試著轉移注意力,但是鄔榮璟這一次卻並沒有被她給牽著走。
看著他依舊煩躁和憂慮的樣子,離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不得不實事求是的麵對他,“你覺得現階段,如果錦元頑強抵抗商丘的進犯,勝率是多少?”
勝率?鄔榮璟徹底的失言了。離歌見此,無奈一笑:“你我心裏都清楚,商丘現在勢如破竹,真要能壓製,洛子城現在早已經不再淩城了,又怎麼會有和親的事情呢?而且,就算皇祖母和父皇都不願意犧牲我,可是麵對滿朝文武乃至於邊境戰事的壓力,我們又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