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忠義,皇上猜忌,可是太後始終沒有懷疑過,所以她的目的一開始便就不是那虎符,而是穩固皇上的心,避免皇上做出如同商丘斷臂(臂:指慕容軍)一樣的錯事。所以雖然心中明白青岩殿豔事另有內情,卻沒有去追究,而是推波助瀾把他同安陽的婚事落定。
外邊,青竹可謂是心中一片驚濤駭浪:天啊,我這是聽到了不該聽的話了吧?這下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了。
青竹下意識抬首朝公主看去,隻見公主一隻腳跨在那門檻裏邊,沒有了動作,似乎是愣住了。
如果說她剛才知道小將軍也在慈寧宮裏麵是哀寞大過於心死,那她現在就是心底一陣拔涼了。
青竹喉嚨間的“公主”兩個字還沒有喊出來,離歌已經提著裙擺,消失在了殿門口。
青竹暗道不好,趕忙追進去。
廳堂裏麵,太後沉沉的看著底下的洛子城,說道:“罷了,還魂丹哀家可以贈與你,不過……”
太後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卻傳來了德慶的聲音:“太後,安陽公主!”
德慶的話音未落,離歌已經大步走了進來,聲嘶力竭的說道:“皇祖母,你們在談什麼?什麼還魂丹?什麼秦心怡?什麼虎符?我不同意!”
說著,離歌目光落在了洛子城旁邊茶幾上的玉石,二話不說,直接跑過去,衣袖一掃,便把上麵的東西往地上摔去。
“安陽……”離歌出來事發太突然,看著她顛狂的動作,太後倒吸了一口氣,眼看著虎符要飛出去。
洛子城也是愣了一下,發現離歌的意圖的時候,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凝眉閃身接住了護符。
伴著茶杯、茶壺“乒乒乓乓”落地的聲音,太後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後麵趕進來的青竹聽著那清脆而尖銳的破碎聲,兩腿發軟。
“胡鬧!”太後看著底下麵色激動的離歌,嗬斥道。
第一次看到太後生氣,那氣勢可不是假的,不怒自威說的便是太後此時的模樣。離歌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小心髒還是被太後身上渾然天成的威嚴給震懾得顫了顫。不過現在可不是退縮的時候,離歌頂著心理的壓力,實力演繹備受刺激的癡情女炮灰。
“皇祖母,不可以,不能同意,”說著,她轉頭看向麵色冷漠的洛子城,悲切的說道,“子城哥哥,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你不可以的!我才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不可以這麼對我的,不可以,不可以!”
洛子城淡漠的看著眼前麵色悲慟,行為癲狂的離歌,冷漠的避開了她的手。台上,太後麵色並不是很好,本來這段時間朝野就不太平,後宮之間也是波濤暗湧,皇上雖然服下了還魂丹,可是病情卻時好時壞的,眼看著商丘國來使離都城越來越近,憂慮的事情是一樁一樁接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