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向來不是小心眼之人,但是不代表她心很寬。她站在拱橋下,看著橋上越聊越激動的宮女。
青竹正準備采摘,不想卻聽到了這些流言,她有些氣憤,看著眉目清淺的公主:“公主,她們簡直是胡說八道。”
離歌看著青竹比她還氣惱的模樣,心中微暖,她擺弄了一下自己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幾縷頭發,漫不經心的說道:“青竹,這宮裏,下人非議主子,可是要受什麼刑罰?”
她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而隨著距離的拉近,那三個宮女也看到了下麵的陣仗。離歌輕靈而淡漠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她們的腿頓時一軟,竟生生跪倒了。
“啟稟公主,宮裏第一百八十五條規定,宮人不得非議主子,如若犯之,仗則五十,並貶如浣衣殿,終身侍奉。”青竹雖然平日裏看著沒有什麼心思,但是心卻玲瓏的很,聽到離歌的話,頓時心領神會。
離歌點了點頭:“無規矩不成方圓,本公主雖然覺得此責罰太過嚴厲。但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我們也不能忤逆,就按著規矩來吧。”
這時,底下的隨從也把那三名宮女押了過來,離歌明顯注意到她們的胯下裙褲有些濕潤,她眉目微擰,有些意外,再看著她們慘白的臉,不由有些心軟了。
心想著,這杖則五十確實非常人所能忍受,且不說她們能否活下邢台,就算下了邢台,終身監禁在浣衣殿,這幽幽深宮裏。本盼著興許被那個達官貴人看上,一朝麻雀變鳳凰,或是無緣福祿,25歲到期,亦能出宮,回歸家庭。可如今都隻是空想,最終卻隻能孤獨終老,此精神之痛,卻也是最折磨人的。
這般一想,離歌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正想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況且自己隻是一縷幽魂,寄居在這軀體罷了,嚴格說來,她們講的也不是她,自己和不在意。
她紅唇微動,正要說什麼,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男子的叱喝聲:“淩安陽,你又在肆虐這些無辜的下人?”
離歌回頭,但見拱橋那邊疾步走來一名少年,看著跟她年級相仿,十五、六歲般模樣,麵如冠玉,一身紫色錦緞,倒也是個美男子,就是他那風風火火的模樣還帶著一種年輕人的莽撞,以及單純,並不是很穩重的樣子。
離歌努力搜索腦海中的人物,但是卻沒能確定來人的身份,因為書中,那些個皇子皇孫太多了,這般年輕的大有人在。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因為不知道來人的底細,離歌隻能盡忠職守的扮演起刁鑽刻薄的安陽公主模樣去應對。
“哼,你的事情本郡王還懶得管呢,但是你為惡下人,欺負良善,本郡王還偏不能不管。”少年語氣很是鄙夷,他揮了揮袖袍,“你們三個起來便是,今日,有本郡王在,她個小丫頭片子還不能把你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