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幾次見到他,都隻是看到這個男人瘦削的背影。
車裏響起了低沉沙啞,悲傷的歌聲,我靠在車窗口,心底不怎麼舒服,默默的流著眼淚。
明明自己心中已經很清楚了,再見的時候就是陌路,偏偏做不到不動聲色,泰然自若。
就算是被忽視,被鄙夷也無所謂,我就是卻受不了林清他那一副我們很不熟的樣子。
酒精真不是一個好的東西,它是要把給我害慘了,我隻覺得胃裏像火灼燒一般。
沐醫生的車子停在樓下,我勉勉強強的伸出手去打開車門,結果手觸到車門按鈕的時候,車子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我鬱悶的轉過臉來,這才發現沐宇成竟然盯著我。
“謝謝你過來接我,我要回去了。”腦袋暈暈的跟沐醫生道了一句謝。
聽我說完這麼多話,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兒,問道:“你是喝醉了吧?”
我點頭,然後又搖頭。
“這幾天你一直避開,沒有跟我聯係,是因為碰見他了嗎?”這是一個很淺顯的問題,但是,答案說出來卻可能很傷人。
“是的。”我沒有瞞著身邊的這個男人。
沐醫生瞥過臉去,呼吸愈發的凝重,忽然冷冷的開口說著:“都過去這麼久了,他還沒從你的心裏搬出去嗎?”
搬出去?
我低頭瞥了一眼心口,將手輕輕地放在上麵,忽然心酸的笑著說,:“是呀,他都住在這裏這麼久了,也不給我交一點兒房租。”
沐醫生臉上的神情更加凝重,盡管如此,他還是從一旁拿了點抽紙,伸到我的麵前,心疼的給我擦臉,再擦鼻涕。
“張婷媗,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下車之後並未碰到齊齊,我讓沐醫生給她打電話,結果沐醫生告訴我不用了,齊齊去軒哥那裏了。
我歎了一口氣,胃裏忽然一陣翻滾,還沒走到垃圾桶前,就大吐特吐了。
我自己都覺得地上那一灘,很惡心。
沐醫生不嫌棄的給我擦擦嘴,吐完之後的我渾身無力,他語氣極為不滿:“以後沒那個酒量,就不要逞能了。”
我的意識慢慢模糊,最後,趴在了一處安穩的肩頭上,舒服的感覺讓我不想在動身體。
鼻子不知蹭在了何處,忽然感覺有點兒癢,還有淡淡的香味。在我感覺到身體輕輕地顛簸著,好像被人抬坐在了花轎上。
之後我才意識到,沐宇成竟然是在背著我。
腦袋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午後了,我隱隱約約的記得最後是跟沐醫生待在一起的,一個翻身下了床,看到齊齊正在陽台上晾衣服。
她見我醒了過來,然後笑著說:“張婷媗,你還是真能睡。”
我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鍾,竟然已是晌午。
我見齊齊的眼神有些奇怪,見她跟我使了一個眼色,於是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我看到冰箱上貼了一張字條:下次再喝醉,我可就要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