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端午。
“飛兮妹妹!飛兮妹妹!”大老遠地就聽花嬌就從大門外扯開了嗓門喊道。
飛兮從房間裏聞聲走出,隻見院子裏一行人當中,為首的正是美豔豔的花嬌。“花嬌姐!”飛兮活蹦亂跳地想直接朝她奔過去,奈何身上水桃紅色的長裙過長,隻得踮起腳尖拎起裙擺小步倒蹬。
兩個女人見了格外親熱,相約又得相見自是開懷不已,就地便打開了話匣子,彼此把近況互相問候一氣。一旁有人忍不住道:“女人之間就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飛兮一聽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往那一看,原來是玉手仙。“喲,玉手!”兩眼一眯,飛兮笑得好不燦爛,道:“改日你再為我畫幅畫如何呀?嗯,你上次送我的畫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什麼!我的大作隨便拿出去賣都值天價,你居然說弄丟就弄丟了!”此話並非出自身旁之人,而是大門口。隻見玉手仙與另一名年紀相仿的男子站在那裏,前者嗔視著她。
飛兮循聲一看,驚道:“玉、玉手?”她又看看眼前的人,再擦擦眼睛看去,更是吃驚道:“怎麼有兩個玉手?難不成是雙胞胎?”
“切,天下玉手畫仙僅我一人足矣,有些人想借著我的清譽上位,休想!”大門口的玉手仙大喇喇地甩著寬鬆的袖袍走入院子。
“此玉手非彼玉手也。”一個著褐色暗花、鷹鉤鼻的中年男子立在花嬌身旁道。
花嬌咯咯一笑道:“得了罷,醜醜二哥你就甭裝了,曉江山你也少在那裏打啞謎。飛兮妹子不比別人,逗弄壞了她小心閣主為你們是問!”
花嬌話音一落,方才與玉手並立的清秀男子便極速從另一個“玉手”旁邊略過,再停下來時手中已握著一枚人皮麵具。他掃了一眼手中的麵具,嫌惡地道:“不祥之物,毀之。”手從懷中取出一道黃符,“啪”地往上一貼,麵具即可被火化成灰燼,風一吹便四散飛走。
而那個人稱醜醜的人,則長著一張極陰柔的臉,眉毛邊上還有一個碩大的麻子,朝她陰陰一笑。這人,怎麼也長得這麼熟悉啊?飛兮在心裏靈光一閃,一拍手指著他道:“是你!你就是街上最近到處貼的告示上抓到就懸賞紋銀五百兩的采花賊!”她話一出,叫醜醜的男子嘴角便僵在那裏。
花嬌瞧了瞧醜醜,一臉黑線地拉開飛兮,和事佬般地道:“別,都是一場誤會。這麵孔也是二哥假扮著玩的,是罷二哥?話說回來,二哥的真麵目我們這些人中還真就未曾有人見過。”
飛兮一愣,連忙躬下身賠禮道:“醜醜小哥莫要跟我計較,我實在是不知您的強項便是易容之術,失禮之處還請您莫怪哈!”
醜醜的嘴角又是一抽,一旁的人都捂著嘴笑得詭異,隻有以符化掉麵具的星璿沒有笑容,他開口道:“二哥已近不惑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