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兮套上衣服隨白洛軒上了馬,馬兒跑起時擦過的風令她感到冰冷刺骨。她身子蜷了蜷,一不小心便貼到身後溫暖的胸懷中。倘若是以前她或許會比較好意思地在他懷裏找個地方舒舒服服地待著,可是如今的她如何也做不到。
她剛要往前拱便被一隻手拽了回來,那隻手順勢爬到她的額頭附了上去。“安分點,不想摔下去又不想感冒就乖乖地呆住不要亂動。”白洛軒清亮的聲音響起。
飛兮撅撅嘴沒有再亂動。他總是告訴她要“安分點”,可是為何這次覺得特別熟悉呢?一定是沒多久前就聽過他這麼說她,可是又記不起來了。她想問他方才都發生什麼事,可是他都不怎麼說話,想來是沒有心情。切,他真小氣到要跟她冷戰到底不成?
夜幕漸深,嫦娥宮已是明亮照人。
一幫人見白洛軒和飛兮回來了,一個個地都瞪著溜圓的眼,沒人吭聲。
飛兮有些不明所以,她看看花嬌,剛要上去說話就聽花嬌一聲“我去讓廚房把菜端上來。”轉身走掉。她又看看棠邑,棠邑隨後舉目望天道:“明日我算到會有驟雪將至,還是回去準備一下的好。”隨即也轉身離去。
“他們這是怎麼了,神經兮兮的。”飛兮捂著略微凍紅的鼻子道。她望望血狼和杯中影,那兩人像尋寶一般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不斷。
“有什麼話還是先進屋裏說。”擲千金開口道,“飛兮姑娘先進房間把衣服換下來罷,我看你腳下有水,裏麵定是濕透了。”
“謝謝千金大叔。”還好,還有一個人是正常的,飛兮謝過便被侍女引了進去。
剩下三人看看身後的白洛軒,血狼忍不住笑道:“閣主,去溫泉這麼久,可是有所收獲?”
白洛軒想了想,當下了然他話中的含義,淡淡道:“聽棠邑說今天請大家吃新鮮的野味,進去嚐嚐罷。”說完便率先進了門。
血狼摸摸腦袋,一頭霧水。一旁的杯中影拍了拍他,道:“你呀你,太直白,沉不住氣!”搖搖頭走開了。擲千金走過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後也搖搖頭走開了。
血狼更鬱悶了,是他說錯話了不成?可是明明這幫人都想問的好不好!
深夜,子時。
白洛軒倚在窗邊,目光眺向薄霧遠方。
“可信度有幾成。”他問。
“因為是從暮成雪身邊的親信口中問出來的,所以可信度要九成以上。”一名素衣女子素紗掩麵,口中利落道。
“嗯。螢火,此行辛苦你了,不過還要勞煩你先回嶽州,到時也好有個照應。”白洛軒道。
“遵命是。為閣主效勞是屬下的職責所在。屬下告退。”素衣女子話音一落,人便化為一道素影順窗而出,消失不見。
“安生日子已然所剩無幾了。”白洛軒望望月色,心下開始安排起日後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