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便已到了九月份,龐癝命上將軍、武安君王翦為主將,靳歙為先鋒,出兵伐楚。
九月上旬,先鋒靳歙率五萬人馬,率先到達與江東一江之隔的廣陵,囤積在壽春城內的各種作戰物質也陸陸續續被運往廣陵。
到達廣陵之後,靳歙一邊命人勘察地形及江水水勢,一邊命人打造戰船,為伐楚之戰做最後的準備。
九月中旬,全國各地的秋水基本已經結束,而後在朝廷的一道詔令之下,上將軍王翦率後續四十萬大軍,從壽春出發,於九月下旬抵達廣陵。
王翦率軍到達廣陵之時,靳歙已經打造好了上千艘戰船,隨時都可以渡江。
可王翦並未急於渡江作戰,而是每天帶著眾將士在江水上訓練,適應當地的氣候及船上作戰。
直到十月中旬,南方的天氣也已徹底轉涼,王翦方才開始做出作戰部署。
而楚國方麵,在靳歙到達廣陵之時,項燕便已在廣陵對岸的雲陽嚴陣以待,直到王翦到達廣陵,雲陽城已經開始風聲鶴泣。
其實說起來,項燕大半生都是在陸上作戰,並不善於水上作戰,可以說可王翦是半斤八兩,可卻耐不住江東將士善水,幾番接觸戰下來,都是以楚國方麵小勝一把而結束。
這便使得楚軍上下歡欣鼓舞不少,以為魏軍也就這麼點能耐,自己將魏軍阻擋在江水北岸,他們就奈何不得自己絲毫。
而與楚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魏軍的士氣因為幾番戰鬥中的接連受挫,而有所下降。
不過王翦卻依舊氣定神閑,除非遇到大霧天氣,否則每天必定不斷的向對岸的楚軍挑釁。
當然,每每都會以失敗而告終。
轉眼間便到了十一月,魏軍依舊未踏上江東的土地一步,這使得楚國上下徹底放下心來。
十一月十二日,江水之上起了大霧,放眼望去,天地一片白茫茫的,甚至看不到三丈外的東西。
王翦見此天氣,當即便召集軍中將領,說道:“今日江上突然起了大霧,想必對岸的楚軍必定料想不到我軍會在如此天氣下渡江,故而今日對岸的楚軍必定防備鬆懈。”
“眾將聽令!”王翦大喝一聲便開始下達軍令。
“靳歙,本將命你為先鋒,率三萬精銳率先渡江,而後奔將親自指揮大軍全力渡江,爭取一戰而競全功。”
“末將得令!”靳歙接過王翦的軍令之後,便匆匆出營調撥精銳將士去了。
陸地上還好些,一旦進入江中,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即便同一艘船上的將士,船尾的將士也看不到船頭上的人。
早在上船之前,靳歙便已下達了軍令,命登船將士一路禁聲,否則引起楚軍的注意,那就可危險了。
故而,江水上除卻湍流的水聲之外,竟無一絲雜音。
而江水南岸的鬆陽城下,楚軍將士一個個還躲在被窩裏不肯出來。
必將按照以往的慣例,對麵的魏軍在大霧天氣下根本就不會出擊的。
更何況,今天的霧還特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