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街道,七彩的霓虹燈照滿每一個角落,時不時會有人發生一些小爭執,街邊的攤位更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綿延不斷,叫賣聲,吵架聲混亂一片,這是位於s市的黑市,死一兩個人是家常便飯,人們早已見怪不怪,然而,在這喧鬧的背後,卻是無比的寂靜。
聽不見一點聲音,甚至於自己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辯。大殿的正中央站著一名少女,一襲黑衣,幹淨利落,墨色的長發用黑色的絲帶固定於後腦,窈窕的身段此時散發著凜凜寒氣,雲逸痕的雙目此時緊盯著麵前坐於鍍金軟榻的男子,此人大概四十有三,卻還是一副青年男子般的麵容,如果不是此時那麵上略帶的猙獰,倒是個極品。此人正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嗜幫現任幫主——仇世韺。
“為什麼”,清冷的聲音自雲逸痕的口中傳出:“為什麼要幹這種事,他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置他們於死地?”指甲早已深深地陷進肉裏,卻比不上心的疼痛,爸爸,媽媽,她的親人,她的族人,在一夜之間死於他手,若不是當時自己貪玩,恐怕也早已身首異處。怒火充釋了整個身體,每每想到當時父母的慘狀,她都會嚇得從夢中驚醒,冷汗連連。而造就這一切的,竟是榻上這養育了自己整整十年的人,嗬嗬,上天真是不公,不但自己令父母慘死,還讓自己將仇人當做親生父親對待,可笑,實在可笑。她現在多麼希望自己手上那份資料是假的,多麼希望,仇世韺能為自己辯解,說不是他,但是,事與願違,隻見仇世韺“嘖嘖”兩聲,道:“看來被發現了呢,沒錯,是我讓你全族的人一夜全死,也是我將你送到孤兒院,並指明選你入我幫。而且,一開始的關心,隻不過是我想接近你的計謀罷了。沒想到,短短十年,你竟爬上了那個位置,如果今天你能安分守己,做好你的任務,我也不會捅破這層紙,隻可惜,一代天才就要就此隕落了。上!”每說一句,逸痕的指甲就多入肉一分,忽的,她大笑起來,剛上前的殺手也為之一振,不知如何是好,“你們在怕什麼,她再強也不過一人,還不快上。”隨著仇世韺的話,原先愣在原地的殺手紛紛舉起手中的槍,一個個都瞄準了逸痕,“砰砰”槍聲響起,“嗬嗬嗬嗬,仇世韺,今日,我必將你一同落下地獄。”利索的躲過那兩顆尖銳的子彈,逸痕義無反顧的衝向了仇世韺,她今日本就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驀地,仇世韺手中白光一閃,一條純白色的風信子項鏈刺痛了逸痕的雙眼,“砰砰”“噗噗”兩聲槍響,接著是打中肉身的聲音,悶哼一聲,逸痕單手支地,血液自心髒處不斷流出,但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離開過那純白的項鏈,那項鏈,她認得,是媽媽在她八歲生日是送給她的,她一直珍愛如命,命案發生時,她根本無暇顧及,成為殺手後,她也一直在尋找,卻奈何毫無消息。現在,這項鏈竟出現在這裏,且在關鍵時刻讓她一個不留神,挨了兩槍。“怎麼會在你這裏。”逸痕強壓住心中的憤怒,質問道。“怎麼得到的,唔,我給忘了耶。”仇世韺故作沉思道。說完,將那項鏈丟在地上,一腳下去,在逸痕越來越寒的眼光下,把整個項鏈踩碎。然後,撿起碎片,丟在逸痕麵前說道“諾,這不就好了,壞了的話,就不用再想了呢。”逸痕的手再次捏緊:“仇世韺你當真該死!”說完,不顧心髒的傷口,逸痕再次衝向了前麵麵容越發的猙獰的仇世韺。殺手依舊擋在前麵,逸痕神色一淩,正準備硬衝是,耳畔卻響起了熟悉的聲音,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心一下便已明了,擋在前方的殺手,不知何時全都倒在地上不斷抽搐,有的更是全身染血一命嗚呼。“秋末靈。”叫出了心口徘徊的那個名字,隻見身旁,一位白衣女子婷婷而立,雖麵帶笑容,但全身上下盡是肅殺之氣。紫眸望了望四周密密麻麻的殺手,秋末靈心知這次兩人都逃不掉,說道:“好你個雲逸痕,不是說好了下地獄都要一起的嗎,你怎麼率先溜了?”逸痕虛弱的撐起身子,道:“對不起,末靈,我不想你也……”話還沒說完,便又被秋末靈打斷“也牽扯進來嗎?你別忘了,我們中誰也不能少,你的仇,自然也是我的仇,我們是夥伴,更勝似姐妹,何來牽扯一說?”“謝謝……”聞言,逸痕會心一笑,今生,能有這一夥伴,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