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看了眼蘇瑾。
蘇瑾聲音很輕,仿佛風一吹就倒,“瑾兒什麼都不知道,一切全憑爹爹決斷。”
要真查下去。
肯定會將大夫人拖進這趟渾水中。
表少爺也脫不了幹係。
他雖然行徑惡心了點,想必不至於蠢到引火自|焚,將他和大夫人合謀的事情抖出來,她隻管看熱鬧就行。果然,表少爺之後咬定牡丹心懷不軌,存心抹黑他,一味的撇清關係。
左相聽的累了,“來人,將這犯上作亂,汙蔑主子的丫鬟杖責三十,逐出府。”
護衛進入。
把牡丹拖出去。
表少爺離開去找大夫人,蘇瑾也告退,經過院子裏,恰好看見牡丹不甘的眼神,歎了聲,接著前行。晌午的時候,聽說,牡丹在回去途中,染了風寒,死了。
蘇瑾但笑不語。
大夫人果然,好快的辦事速度。
殺人滅口,嘖嘖…
大夫人的房間,表少爺笑的暢快,“剛才有人來報,說是那個賤丫頭死了。真是個好消息,她也不想想,我堂堂侯府少爺,怎麼會娶她,這不明擺著癡心妄想麼?”
還想威脅他,找死!
大夫人扶了下發間的簪子,“說的是,沒想到她這麼沒腦子,跑去老爺那裏鬧。一個小小下人,又沒有人證,老爺怎麼可能為了她,懲罰主子。”
學不會主仆有別。
她不死誰死!
……
大家閨秀,就當養在深閨之中,不宜拋頭露麵,但左相覺得,藏著掖著,沒人看得到自家的女兒究竟有多驚豔絕倫,總找人炒作是不行的,又不好腆著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於是,規定每月中有一天可自由出府。
恰好,是今天。
蘇瑾換了衣衫,去卿雲樓,整個帝都最豪華的酒樓,前些年在異邦,早有耳聞,據說奢華中帶著其他家難以比擬的雅致。聞名不如一見。
到了樓外,駐足觀望。
眼前車水馬龍,達官貴人絡繹不絕,鮮少看見衣衫樸素的人靠近,樓上牌匾,古樸,染了風霜,看樣子有些年頭。
正準備抬腳,突然覺得眼前一男一女很熟悉。
絞盡腦汁…
陡然間想起來,可不就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孫耀君和本府五小姐蘇黃穎麼?嘖嘖…加快步伐,與他們保持步調一致,並未貼近,隔了些距離,亦能聽見這兩人甜蜜調|情。
真真是,郎情妾意。
喜歡湊熱鬧的蘇瑾怎肯錯過這個好機會,反過跟在後麵,等他們定了雅間,拿出錠銀子,甩在掌櫃的麵前,“告訴我剛才那位藍衣公子在哪間房。”
掌櫃賠著笑,“這…。”
蘇瑾闊氣的再甩出一錠銀子,斜眯著眼。
掌櫃有些遲疑,嘴上拒絕的,卻遲遲不肯把銀子推回去,“不能壞了規矩不是。”
眼底,有貪婪浮現。
蘇瑾右手一拍,一錠銀子再度充斥著掌櫃的實現,他看的眼珠子都直了,口水從嘴角往出流,“那位公子,在三樓雲水間。”
蘇瑾聞言這話,轉身上三樓,這裏的每間房都有個雅致的名字,刻有篆體的木製小牌掛在外麵,方便尋找,沒多久就找了雲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