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繼續讓景沐悠這樣下去的話,她遲早會被嘴巴裏的那些食物給噎死。
但是景沐悠好像是整個人失去了基本意識似的,神遊在外。
雙眼空洞無神,嘴巴裏一直在努力的咀嚼著,可就是不知道她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陸誌禹一手端著盤子,一手垂著她的背部。
“咳咳……咳咳咳……”很快,景沐悠就將口中的那些食物盡數的吐到了盤子裏,並且開始嗆起來。
陸誌禹仍舊沒有停止手裏的動作,仍然對著她的後背輕輕的捶打著。
“你……你沒事吧?”陸誌禹問。
因為她忽如其來的舉動真的是很怪異,差點沒把他嚇個半死。
“我……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情呢?嗬嗬嗬嗬……”景沐悠忽然幹笑起來。
她雖然在幹笑著,可卻一直不敢與陸誌禹進行眼神對視。
更加準確的說,她在刻意的避著他的眼神。
陸誌禹一直在緊盯著她的臉,那種探尋的目光十分明顯。
他就是很想在景沐悠的麵龐上找出些什麼蛛絲馬跡。
可是除了那種很奇怪的不自然和悵然若失的莫名神遊之外,陸誌禹最終還是以一無所獲而告終。
“我好渴,我想喝點水了。”為了掩飾住內心波及的一點點小情緒,景沐悠隨意的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白開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假裝自己是因為很渴所以才被食物嗆到的樣子。
陸誌禹真的被騙到了。
他瞬間就相信了景沐悠剛才是因為太渴了所以才被食物也噎到。
在景沐悠喝完白開水後,禮堂的鍾聲此刻也響了起來。
禮堂的鍾聲響起時代表著兩個寓意。
第一個寓意就是薑莎莎她宴請的那些來賓們全都已經到齊了。
第二個寓意是這場婚禮可以開始了。
大家紛紛的照著紅色名單的紙張上安排的座位那樣,去找到自己對應的桌子還有號碼牌,坐了下來。
陸誌禹挑眉:“大媽,你坐哪張桌子?應該是和安姐她們坐在一起吧?要不然我坐你旁邊,陪你好了。”
他是怕景沐悠來參加她前男友的婚禮,然後情緒失控。
到時候再來個想不開,或者是跳樓,割腕什麼的。
陸誌禹無法再想象下去了。
他本來是要坐在白司墨那一桌上的,因為他是陸氏集團的人。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起,他必須二十四小時緊緊的盯著這個女人,防止她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陸誌禹是真的完全領會錯了景沐悠的意思。
景沐悠一點點輕生的念頭也沒有。
她臉色忽然變得這麼難看的原因,不是因為容深,也不是因為薑莎莎。
而是因為那個男人……
她是因為白司墨……
薑莎莎說過要將她安排在上席、
可是她沒說過白司墨也會來參加這次的婚禮,而且也被安排在上席。
也就是說,如果她真的要坐在上席的話,她就要和白司墨這個男人同桌吃飯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雪琪會成了白司墨的女伴。
既然是成了白司墨的女伴,那自然也是要和白司墨一樣,坐在上席吃飯的。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陸誌禹見景沐悠的思緒不知道又飄到了哪個星球上去了。
於是,他一把拽過了她手裏捏著的紙條,在看到座位安排表後,他驚聲尖叫起來:“哇!上席啊!”
這點也讓陸誌禹百思不得其解。
薑莎莎和景沐悠在公司裏向來就是死對頭的關係,薑莎莎竟然將景沐悠安排在了上席?
不過後來他轉念一想,覺得薑莎莎這麼做自然也有她的道理。
她不就是想讓景沐悠難受嗎?
她不就是想要徹底壓垮景沐悠的意誌力嗎?
薑莎莎其實也在變相的炫耀自己贏了景沐悠,她才是這場婚禮的女主角,她才是最終勝利的那個人。
而景沐悠,隻是個坐在上席的失敗者。
“把紅紙條還給我!”景沐悠見陸誌禹竟然趁著自己愣神的一段時間內,還走了自己手裏的紅紙條,她便急急地去取他手裏的紅紙條。
但是陸誌禹卻偏偏不讓她如意。
他笑著故意將那紅紙條舉得很高。
一雙桃花眸中充滿了燦爛的明亮。
景沐悠的腳尖便努力的踮起來,手臂順著陸誌禹舉高的紙條的那個方向,努力的延伸!
她想要拿回她的紙條。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
剛剛陸誌禹的那一聲忽如其來的宏亮尖叫聲,已經吸引的全場的賓客們紛紛的側目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