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母親在身後喊自己,自己要回頭嗎?
不,絕對不能,回頭也許就死了,真的死了,那樣才對不起母親,母親早就死了,她不可能出現的,絕不可能!
柳萬鋒再次邁開了步伐,此時他的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堅定,不論身後傳來什麼樣的呼喚,什麼樣的聲音他都沒有理會!
忽然前方的白雲間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渾身漆黑的人。
青天之上有白雲朵朵,深淵之下則是一片雲海,白雲之間是淡淡的白霧,這個人就站在白雲之間白霧之中,就像是淩空站在那裏的,身影有些朦朧,隱約有種除塵的縹緲之感。
什麼人能淩空站在白雲裏?
仙人,還是鬼魂?不,不是,都不是,他應該也是山莊裏的人,哦,不,是骸骨!
正快速而堅定的前進的柳萬鋒先是一驚,隨即恢複了平靜。
是啊,來了這裏的不都已經“死”去了,既然自己來了,那麼骸骨也好鬼魂也罷,自己也將是其中的一員,那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他沒有再去在意,依舊保持著速度繼續前進,原本該與那人越來越近的,可是他忽然發現那人似乎也在一動,而且一動的速度並不比自己慢多少,哪怕他一直收在後退,但是他的腳卻似乎沒有任何動作,就好像是禦風而行一般,又似乎死在為自己引路。
柳萬鋒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想要看清那人的麵目,又好似不甘自己前行卻不如對方後退來的迅速,頓時那不多的靈力運轉了幾分,身形陡然加快,而那身影居然也同時加快了速度,但他依舊不曾轉身,依舊保持著禦風後退的樣子。
而柳萬鋒心中卻變得驚駭萬分,因為隨著他運轉部分靈力加速,他居然感覺腳下的承載之外也發生了變化,變得有些滑膩的感覺,還有些柔軟,好似隨時都會破損消失一般,不得已他的速度再次降了下來。
收斂靈力,腳下頓時變得穩固了不少,但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對他的懲罰,那種滑膩的感覺依然存在,他就好似踩在一條身體堅硬的鼻涕蟲身上在前進一般,隨時都有種會滑落下去的感覺。
這原本沒什麼,畢竟對於一個從武者一步步達到煉氣士境界的人來說,平衡那是最基本的的功夫!
但是老天似乎都在和他開玩笑,就在他收斂了靈力繼續前進的時候,這雲霧間忽然刮起了一陣大風,差點讓他腳下一滑,還好他的肉身似乎有了不錯的變化,迅速的穩住了身形,但是這風似乎不甘心,風向居然不斷的便換起來。
柳萬鋒心中罵娘不已,但是麵色上卻十分沉靜,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不斷的前進著,甚至都沒有去關注前方那黑色的人影早已經站定了身子在等他。
忽然,風力猛然一大,柳萬鋒頓時感覺身體不穩,幾乎被吹的瞟了起來,心中想著難道我終究還是逃不出這一劫麼。
卻發現自己跌落在了堅硬的地麵上,因為一時失神,居然差點沒能站穩,當再次回過神來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另一座懸崖上了,隻是這裏一直被白霧籠罩,看起來有些縹緲。
“啪”柳萬鋒感覺前方一道影子向著自己飛來,下意識的伸手接了下來,卻發現那東西飛來的力道極大,居然震的他退後了半步。
“帶上,記住在這裏,你不再是你,你的代號自己想一個吧,別太容易讓人猜出來就好!”柳萬鋒還未站穩,對麵有傳來了一個淡漠到有些冰冷的聲音。
他不知道自己該取個什麼樣的代號,以前的名號不行麼?但是既然對方說了必然是這裏的規矩,不由的又想起那無常就自己的時候似乎取出了一截斷劍:“那就叫斷劍吧!”
“斷劍,不錯!”
“嗖”
有一道灰影飛來,柳萬鋒再次接下,此刻他手中拿著兩樣動,一張青銅麵具,一塊蒼白的令牌,麵具是一張骷髏臉,似乎並沒有什麼特色,令牌一麵刻著“斷劍”二字,另一麵則是一副圖案,看起來極為模糊,隱約感覺那畫的應該是一座白骨堆砌的建築。
“帶上麵具,跟我來,這兩樣是你的身份證明!”黑衣人說道。
柳萬鋒當即帶上了麵具,將令牌掛在腰間,疾步上前道:“道友如何稱呼,在下柳萬鋒!”
“唰!”
那黑衣人猛然轉過腦袋盯向柳萬鋒,那眼神極為冰冷!
柳萬鋒頓時有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同時腳下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並不是因為害怕對方的眼神,而是他看到了對方的臉,那是一張沒有任何輪廓的臉,比無常還要可怕的多,他的臉好似被人給徹底削去一般,別說鼻子,就連嘴唇都沒有,臉頰上滿滿的都是溝壑,那顯然不是原版的皮膚,而是傷疤!
沒有親眼見過他的人,絕無法想像那是張什麼樣的臉。
柳萬鋒不懂,什麼樣的仇恨才能讓一個人將他毀容成這樣,又沒有讓他死去!
“我叫無麵,還有記住在這裏不要輕易透露自己的任何信息,也不要去打探任何人的信息!這是警告,也是規矩!”黑衣人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