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特意來找你的。”
“找我?”
“對,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所以想跟你解釋清楚。”
“我們之間沒有誤會。”
“有,我想你可能誤會我和舒曉妹了。”
“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你別誤解,不是舒曉妹對我說的。但那天你打電話給她,我也在現場。所以我有權利來解釋這一切。”
“你要解釋什麼?”唐哲顯然對郎浩的突然造訪頗感意外,所以腦中才會有十萬個為什麼。
“舒曉妹是個好姑娘,我承認曾經喜歡過她,但那都是過去的事。後來我有了女朋友,雖然又失戀了,但不代表我就要重新去找回曾經失去的感情。舒曉妹更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她隻是象朋友一樣關心我。”
“你覺得她好重新追回她就是。”
“我們緣分已了,今天還能做回朋友已經是難得了。”
“既然如此,你也沒必要特意大老遠跑來為她說好話。”
“我了解舒曉妹,她寧願背負罪名也不願意多解釋什麼。”
“你了解她也許你更適合她。”
“我錯過,希望你不要錯過。”
郎浩和唐哲的會麵,對於全然不知情的舒曉妹來說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也許好人有好報吧,舒曉妹等待的命運轉機最終是郎浩來化解了一段危機。
好些日子沒有再跟唐哲碰麵的舒曉妹,空閑的時候都窩在宿舍大門不出,成天霸著宿舍電腦,害得範莉想跟網上的梁兄打個招呼,談點情話都沒機會。這範莉就不幹了,“舒曉妹,人家關雨桐失戀是化悲痛為飯量,你倒好,幹脆搖身一變成宅女了。你說你跟唐蟋蟀混這麼久,別得沒學著,這玩自閉的工夫是見長啊。”
“不然怎麼叫近墨者黑呢,他不愛出門是因為不想撞見那些瘋狂粉絲,我不願出門是不敢撞見他。”
“那犯不著食堂也不光顧了,害我每次打兩份飯,連孔大山見著都說我最近肥了一圈,你說這宿舍要出了個失戀女,你是絕食減肥了,害得我剩飯剩菜全包了。”
“那你不會倒了啊。”
“虧你還是莊稼地長大的,就象賈文靜說的農民兄弟多辛苦,咱不能浪費國家糧食不是。”
“那倒是,為了不抑製你體重暴漲的形勢惡化下去,我宣布從明天開始恢複正常飯量。”
“這還差不多,就算失戀也得先飽了肚子才有精神去抑鬱啊。”
瞅著範莉那張因為吃多了自己的剩飯著實肥了一圈的圓臉,舒曉妹甭提多羞愧了。這重色輕友的事我舒曉妹今後是打死也不會幹了,就象歌唱的,朋友比情人還死心塌地,更懂得傾聽。
第二天,舒曉妹和範莉奔食堂去吃飯了。連孔大山見了都直呼,“大妹子,多日不見,合著你是上廟裏吃齋去了。”
“豈止吃齋這麼簡單,都快看破紅塵了。”舒曉妹無奈地長長歎了口氣。
“那可不行,紅塵再無聊起碼有好菜好肉不是,象俺這樣吃完上頓就惦記下頓,哪有時間去抑鬱。”孔大山的那張大嘴著實生下來就是為了吃喝加嘮嗑的。
“就是。在吃飯問題上你得向孔大山看齊,能吃能喝就是幸福。”範莉添油加醋道。
“你們倆這一唱一和,夫唱婦隨的,啥時好上的呀?”舒曉妹是越來越覺著這範莉跟孔大山有夫妻相了。
“得了吧,也就在針對你失戀的問題上才會與此等人為伍而已。”範莉狠狠地瞪了孔大山一眼,惟恐他占了自己什麼便宜似的。
這孔大山也早已習慣範莉的惡語相向,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孔大山就是這麼個樂天派,在他看來男生就得厚得臉皮、耐得性子才能追得著女生。
《西師號外》的主編賽東坡在馬拉鬆式的求職大軍中終於找到一個不錯的東家,在本地的日報社任編輯。要說這點他和範莉倒是誌同道合,不管啥工作拚死也要找家吃皇糧的,不但不愁溫飽,還能拿著雞毛當令箭,哪怕就是給國家單位看門的大爺也頗有榮譽感。
再也無心留在這西師號外小廟裏念經的頭號住持賽東坡目前亟待一位新掌門人來做接班人。早已心有盤算的他於是把舒曉妹招進了辦公室。
“舒曉妹,我還有仨月就得畢業了,為了盡快適應新的工作得多花些時間去見習,所以無力兼顧西師號外的事宜。你已經在這了待了三年,論忠誠度非你莫屬,所以這掌門人我就正式禪讓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