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震庭掀起門帳,探了一個腦袋,看到了舒心蕾。舒心蕾當然也看到了韓震庭,她趕緊喊到:“韓大人!快請進!快請進!”舒心蕾一臉欣喜,衝著韓震庭笑了起來。耶律楚雄還沒有回來,而韓震庭卻已經到了,看樣子,她的計劃今日很有可能會成功哦!
韓震庭走進了帳內,站在離舒心蕾躺著的那一張行軍床很遠的地方,問到:“不知道舒神醫今日找在下來,有何要事?”
舒心蕾一聽韓震庭說話這語氣,就知道外麵又是隔牆有耳的!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大聲說到:“今日勞煩韓大人在百忙之中來一趟,是有事要交代。”舒心蕾端出一副神醫的架子,讓帳外的人都能聽到他們談的是公事。
“不知舒神醫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勞的?”韓震庭也順著舒心蕾的話說下去。不過他心裏很清楚,舒心蕾要找他談的,絕不會是公事。
“哎,”舒心蕾笑著說到:“韓大人不需要那麼客氣,更不要稱呼我為什麼神醫,神不神的,也要等見了真才實學才能作數!更何況,身為醫者,治病救人乃是本份!”
“那好,那舒醫官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勞的?”韓震庭改口到。
“是這樣的,本醫官的傷勢應該很快就可以痊愈了,相信不日就可以下床走動了,”舒心蕾故意扯著嗓子說,好讓外麵的親兵們都能聽得清楚:“本醫官是想讓韓大人介紹一下目前我契丹軍中那些患有瘧疾的將士們的情況,好讓本醫官可以盡早為他們診治。不知韓大人是否願意啊?”
“能為契丹將士們效勞,能為舒醫官效力,那是在下的榮幸。在下這就將基本情況對舒醫官做一個介紹。”韓震庭也是大聲地說著。
“那韓大人就請坐下慢慢說吧!”舒心蕾示意韓震庭到她身邊來。韓震庭照做了。這時候,舒心蕾趕緊從枕頭底下摸出那一封她看了又看,捏在手裏又放回枕頭下麵很多次的信,那一封耶律悅梨用她看不懂的契丹語寫給神速姑的信,那一封關係到她的前途的信!舒心蕾把信摸了出來,悄悄地遞給了韓震庭。
“這是什麼?”韓震庭看了一眼那封信,並沒有看清楚信封上寫的收信人的名字,他問到。其實這時候他的心裏是非常緊張的,舒心蕾給他的信,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那就是這封信一定是耶律悅梨寫的!可是他有些拿不準,這到底是一封什麼樣的信,怎麼會讓舒心蕾交給他,而且還這麼神神秘秘的,還要瞞著耶律楚雄!
“這是一封信!”舒心蕾有些好笑,一看韓震庭那表情,就知道他被嚇到了!她笑著說到:“韓大人好像有些害怕似的?我可以問一下,韓大人在害怕什麼嗎?”
“舒……”韓震庭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韓大人是在擔心這是一封情書嗎?”舒心蕾笑著說到:“而且,韓大人是覺得這應該是小公主殿下寫給您的情書嗎?”
“情書?”韓震庭覺得舒心蕾用詞既大膽又新鮮!
“哈哈哈!”舒心蕾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韓大人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韓震庭紅著臉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拿著吧!”舒心蕾再次把信遞給了韓震庭。
韓震庭有些遲疑,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封信。舒心蕾決定抓緊時間,不要逗弄韓震庭了,她說到:“這封信的確是悅梨寫的……”舒心蕾看到韓震庭臉色又變,額頭上甚至都已經冒出了冷汗了,她趕緊補充到:“不過嘛,收信人並不是你——韓震庭韓大人!”說著,舒心蕾把信正式遞給了韓震庭,又接著說到:“看吧!”
韓震庭這才仔細地看了看那封信,他定睛一看,果然,信封上用契丹語清楚地寫著“大薩滿神速姑親啟”幾個大字!
“信是寫給大薩滿的?”韓震庭有些吃驚,壓低聲音問到。
舒心蕾真誠地望著韓震庭,點了點頭。
韓震庭再仔細一看那信封上的字跡——不錯,的確是小公主耶律悅梨的。不錯,這的確是悅梨寫給大薩滿神速姑的信。可是,為什麼呢?韓震庭驚訝地把目光從信封上轉移到舒心蕾的臉上,看到舒心蕾一臉真誠的微笑。“小公主為何會給大薩滿神速姑寫信呢?”韓震庭喃喃地說著,像是在問舒心蕾,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個嘛,我當然也不知道了,我又沒有拆開這封信來看,我隻是一個負責送信的人,我怎麼會知道悅梨為什麼會給神速姑寫信呢?”舒心蕾狡黠地眨著眼睛,也不管韓震庭是否在問他,徑直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