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耶律楚雄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吃驚地看了韓震庭一眼,轉而又陷入了沉思。而舒心蕾呢,她更是一副“你這個笨蛋”的表情,慶幸耶律楚雄終於明白這件事的關鍵所在了!一時間,帳內又無語了!
過了一會兒,耶律楚雄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事一樣,招呼著韓震庭,說到:“來來來,先趕緊吃點兒菜,填飽肚子要緊!”於是,耶律楚雄和韓震庭又繼續著他們的用餐,兩個人很快又恢複了之前的友好和和諧,一邊喝酒一邊吃肉,消磨著這漫長的深夜。舒心蕾,靜靜地躺在行軍床上,養著身上的傷,也調節著心情。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裏還能待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如願以償地離開這裏。高深莫測的大薩滿神速姑,她似乎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可是卻並沒有聲張,不知道是看在耶律楚雄的麵子上不便於泄露秘密,還是她另有所圖,總之,舒心蕾一想到高深莫測的神速姑,她的心裏就不免有些驚慌。她想要尋找機會把悅梨寫給神速姑的那一封信交給她,可是自己就這樣躺在行軍床上,耶律楚雄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候著,她如何找得到機會!?就算讓她找到了機會,可以單獨見到神速姑,把信親自交到神速姑手裏,可是神速姑是否真的原意幫忙,是否真的幫得上忙,也是一個未知數!前路茫茫,舒心蕾心裏惆悵無比!而且,她甚至連神速姑住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這麼大的軍營,她總不至於漫步目的地亂竄吧!看樣子,可能還是要找人幫幫忙才行!找誰呢?找誰才是最可靠的呢?
舒心蕾麵無表情地望著在她麵前喝酒吃肉的兩個人。其實,最讓舒心蕾覺得信得過的人,當然是耶律楚雄,可是這個事情找耶律楚雄是肯定不行的!耶律楚雄肯定是第一個反對和阻止自己的人!他一定不會允許自己離開!對,絕對不能對耶律楚雄說!那麼,找誰呢?耶律謹?從上京到烏古部前線來的這一路上,舒心蕾冷眼觀察著耶律謹,這是一個異常忠心的人,忠心得就像是耶律楚雄養的一條狗!關於這一點其實一點兒也不奇怪,原本耶律謹就是耶律阿保機父子在戰場上撿來收養的一個孤兒,從小跟著耶律楚雄府裏長大,耶律楚雄對他可謂恩重如山,如兄如父,有什麼事,如果是耶律謹知道的,那麼就一定不會讓耶律楚雄不知道,因此,在這個問題上,耶律謹顯然也是一個靠不住的人!那麼,唯一剩下的人選就是現在正和耶律楚雄飲酒的韓震庭了!韓震庭?此人有勇有謀,雖說和耶律楚雄也是親如兄弟,可是他卻是一個有著自己的主張和看法的人,不是一個盲從的人!他能分得清是非黑白,知道事情孰輕孰重,很會審時度勢,舒心蕾心想,如果把這件事的利害關係告訴了韓震庭,興許他會幫助自己隱瞞這一切,並且替她去和神速姑牽上線。
想到這裏,舒心蕾再次定定地看著韓震庭,腦子裏產生了一個想法。是的,就找個空隙找一找韓震庭,請他幫忙去找一找神速姑,把悅梨的信交給神速姑。舒心蕾可以對韓震庭說,這是耶律悅梨有事要找神速姑,請她幫忙帶一封信,而現在既然她受了傷,不能四處走動,那麼就勞煩韓震庭去把悅梨的信交給神速姑!她相信這樣說,說成是耶律悅梨的私事,韓震庭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幫忙的!舒心蕾暗暗在心裏打定了主意!她也不願意現在就把她的事像告訴悅梨那樣就告訴了韓震庭,畢竟韓震庭和耶律楚雄關係非同尋常,她還是擔心韓震庭會向耶律楚雄告密,讓她不能如願!
夜已經漸漸深了,外麵已經傳來了士兵們準備就寢的聲音。耶律楚雄和韓震庭酒足飯飽,韓震庭站起身來,準備告辭了。他朝耶律楚雄稍稍一行禮,說到:“多謝殿下的款待,夜已深了,在下先行告退。”由於舒心蕾到現在還沒有用餐,因此耶律楚雄也就對韓震庭並不加挽留。他回話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本王再找你說話!”
就這樣,韓震庭退出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