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雄沒想到父皇對“神醫”之說如此心急,看來,契丹大軍真是危在旦夕了,於是他趕緊回到說:“請父皇恕罪,是兒臣保護不周,在那天夜裏,兒臣帶著我們的運糧隊在拉忽拉山穀中和烏古部偷襲者混戰,期間,兒臣命親兵隊長耶律謹全權負責保護那名神醫的安全,可是今日兒臣在二哥手裏接到他們兩人的時候,發現他們二人都受了傷。”

“受了傷?!”耶律阿保機有些吃驚,“神醫”受傷了?!那他還能救治契丹的患病將士們嗎?!

耶律楚雄知道父皇在擔心什麼,可是既然“神醫”都已經受傷了,就是擔心也沒有用啊,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要治好“神醫”的傷,再做下一步打算。耶律德光這時候插話安慰耶律阿保機說:“父皇,您也不要太擔心了,兒臣已經仔細地檢查過了,神醫的傷勢並不算太重,相信經過醫官的悉心調理,不日即可康複。”

耶律阿保機還沒有回答,耶律楚雄卻聽出了一點兒端倪。什麼叫他“已經仔細地檢查過了”?有多麼仔細?耶律楚雄不禁轉過頭去看了二哥一眼,不過,耶律德光並沒有和他目光對視,而是接著說到:“不過,兒臣還有一個想法。”

“講。”耶律阿保機催促說。

“所謂神醫,不過也隻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大可不必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耶律德光說著,看了一眼他父皇的反應,看到父皇並沒有麵露驚訝或者氣憤之色,就又接著說到:“再加上既然現在神醫也受了傷,我們不妨讓他安心養傷,治療的事,就等到他傷好之後再說吧!”

耶律楚雄沒有想到二哥居然會這麼說,這些話,表麵上是在勸說父皇不要急著讓所謂的“神醫”趕緊為患病的將士們治療,可是暗裏卻還在提醒父皇,不要太把“神醫”當成一回事了。耶律楚雄不明白二哥為何會這麼說,他隻知道,父皇最好不要把“神醫”太放在心上,從目前的形勢來看,“神醫”的傷越久治不好,舒心蕾反而就越安全。一旦她傷愈,父皇一定會要求“神醫”出來為患上了瘧疾的各位將士們治病的。到那個時候,如果舒心蕾隻是一個濫竽充數的家夥,那她可就麻煩了。

“恩。言之有理!”耶律阿保機聽完了二兒子的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個所謂的“神醫”他並沒有見過,更不知道他的醫術到底如何,真的不應該過早地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想到這裏,他有問耶律楚雄:“你是在哪裏找到‘神醫’的?”

耶律楚雄早就知道父皇遲早會問出這個問題的,因此他的答案早就在心裏過了一百遍了,隻見他不慌不忙地回答說:“回父皇,兒臣是在一次打獵的過程中無意間發現了神醫的。”

“哦?打獵的時候?”耶律阿保機饒有興致地接著問到。

“是的,兒臣在上京的時候,有一日,上午剛剛到宮裏和太子皇兄商量了增加糧草的事,下午,兒臣心裏掛念著前方的戰事,雖然人身在上京,可是也不願意讓自己閑下來,於是就帶著親兵隊到郊外狩獵,聯係騎射。”

耶律楚雄說到這裏特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他父皇的反應,看看他父皇是否相信他的說法。隻見耶律阿保機麵帶微笑地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到:“很好,然後呢?”

“接著,在兒臣快要結束那一次狩獵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影在動,”耶律楚雄接著說:“於是兒臣就策馬上前去看,原來是一個在采藥的醫官。”

“哦?”耶律阿保機更加來了興致,居然有醫官在郊外采藥。要知道,他們契丹宮廷裏的醫官可絕對不會親自親自采藥的啊,要用什麼藥,都要直接在禦藥房裏拿。

“說來也奇怪,當那個采藥人一看到兒臣的時候,他就張口喊出了兒臣的名字。”耶律楚雄越說越玄乎,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信了:“兒臣當時也覺得太奇怪了,誰知道他卻說,他知道目前契丹大軍的情況,他要兒臣帶著他一起到前線來,他說他有辦法治好契丹患病將士們的病。”

耶律楚雄其實一這樣說完就後悔了,這樣,不是又把所謂的“神醫”吹得很玄乎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