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目前這種條件下,能有一個澡盆,也算是相當不容易了。更何況耶律楚雄是讓她先洗,也還算幹淨吧!
就這樣,舒心蕾在拉忽拉人為四王子殿下耶律楚雄準備的澡盆裏泡了小半個時辰的澡,舒舒服服地洗去了在行軍路上留下一身的塵土和連日來的疲憊,她知道,再往前走,就是那二十萬契丹大軍的駐紮之地了,她既要時刻防範著被人認出她的真實身份來,又要跟隨親兵隊參與作戰任務了,要想再跟著耶律楚雄享有特權是不太可能了,要想再這樣舒舒服服地洗上一個澡,也是不太可能了。既然時日不多了,那麼就好好享受現在吧!
過了小半個時辰,舒心蕾突然聽到了外麵有人推門的聲音。接著,是門“吱嘎”一聲作響,顯然是被人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舒心蕾一驚,趕緊雙手捂在胸前,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屏風。舒心蕾再仔細一聽這個腳步聲,她一臉無奈!是的,這是耶律楚雄的腳步聲。不過,耶律楚雄並沒有著急打開屏風、靠近澡盆,而是在淅淅唰唰地脫衣服!舒心蕾大喊一聲:“你要幹什麼!”
果然是耶律楚雄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屏風外響起:“你洗完了嗎?本王見你洗得太久,就進來看看。”
“你先出去!”舒心蕾命令到。
“出去?!哈哈哈哈!”耶律楚雄又哈哈地大笑著:“你要搞清楚狀況啊!這可是人家為本王準備的沐浴水。你洗了這麼長時間,水都洗涼了,本王要是再不趕緊進來,你預備讓本王今夜就這樣睡了?”
舒心蕾自知是自己理虧了,可是她又不想再讓耶律楚雄這個登徒子看到她的窘態,於是結結巴巴地說到:“可是,你……你等我穿好了……衣衫再說啊!”說耶律楚雄是登徒子,他還真是死性不改,剛才才把舒心蕾逗哭了,他隻當了一會兒的好人,現在又原形畢露了。
“那有什麼關係?!”耶律楚雄似乎對舒心蕾沒有穿衣衫這一點並不介意,他說到:“本王也沒有穿衣衫,你並不吃虧啊!”
“你這個無賴!”舒心蕾再次喊了出來。她真是搞不懂,為什麼耶律阿保機會有這麼一個痞子兒子!可是,就在舒心蕾的話還沒有喊完的時候,耶律楚雄已經渾身**、隻穿著一條底褲地出現在了屏風裏。“啊……”舒心蕾發出了一聲更強烈的尖叫,她沒有想到耶律楚雄會給她來這一手!舒心蕾接著雙手一揮,激起一串水花,潑到了耶律楚雄的身上。
耶律楚雄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門外已經響起了敲門聲:“殿下,您沒事吧?”耶律楚雄聽出來了,這是一個值班守夜正好巡邏經過這裏的親兵的聲音。他趕緊回答說:“沒,沒事,這裏不用你們管,去忙你們自己的事兒去吧!”“遵命!”親兵聽出耶律楚雄的聲音裏並無大礙,於是也就繼續巡邏走開了。
耶律楚雄聽到親兵走遠的腳步聲,就小聲地嚇唬舒心蕾:“別鬧了啊!再鬧可真把其他人鬧過來了,到時候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舒心蕾又急又氣又怒,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洗好了嗎?”耶律楚雄再一次問到。
“還沒呢!”舒心蕾沒好氣地回答著。她索性轉過身去,在水裏背對著耶律楚雄,這樣,耶律楚雄最多也就隻能看到她的一個背部。
其實,剛才在逗哭了舒心蕾之後,耶律楚雄一下子就心軟了,他退出到房門外,耐心地等待著舒心蕾沐浴完畢。這期間,但凡有巡邏的親兵或者拉忽拉的族人經過,詢問他為什麼會站在房門口的時候,他都隻是說因為此時房內有親兵正在為他調試水溫,為他做沐浴前的準備,他嫌房內太悶熱,才走到門外透一透風的。可是,這個透風的時間長了,其他人難免是要生疑的。而且,在外麵吹著冷風的這段時間裏,耶律楚雄也徹底地想了一想。
他和舒心蕾目前的這種相對方式真的很不正常。他很想好好地待她,讓她盡可能地過得開心,生活得舒適,讓她能夠喜歡上契丹這個地方。可是舒心蕾呢?她卻處處排斥、時刻提防,生怕他耶律楚雄再靠近她半分。在經曆了這麼多事之後,耶律楚雄更加堅定了舒心蕾就是他這一生想要找的女人,他絕不會輕易放棄她的,不管有多難,他都要想盡辦法化解他們之間的怨恨和誤會。他知道,一切的根源都源於那一夜,他在舒心蕾醉酒的情形下,很不理智地占有了她,毀了她的清譽。可是,他那是情非得已啊!在那一夜那樣的情況下,麵對自己喜歡的女子,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是難以自製的啊!耶律楚雄知道,那一夜的事,他是百口莫辯了,他無法向舒心蕾解釋什麼,解釋,隻會越描越黑,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日後的行動來向她表明,他絕不是什麼“登徒子”,更不是“色中餓鬼”,他隻是一個麵對著自己喜歡的女人的正常的男人。他將用他現在和將來的行動向舒心蕾表示,他是真心喜歡她的,想要和她在一起。不過,有一件事情是至今仍然困擾著耶律楚雄的,那就是舒心蕾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