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耶律楚雄之所以會如此安排,完全是他在看到舒心蕾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的那個動作之後決定的。之前,他已經猜想到了舒心蕾騎了一天馬,會感覺很難受,可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厲害。這一點又堅定了他心裏的另外一個推測,那就是,舒心蕾不是北方人,更不是來自北方遊牧民族!
於是,耶律楚雄之前才獨自走出大帳,其實就是在對耶律謹交代今日他和舒心蕾要乘坐車輾行軍的事。
不得不說,耶律楚雄真的是在用他的實際行動來恢複他和舒心蕾之間的關係,來彌補舒心蕾嘴裏所說的“傷害”。
而此時的舒心蕾,一踏進耶律楚雄的專用行軍車輾,就被深深地吸引了。吸引她的,不是車輾布置的豪華和實用性,一張大約一米寬的木板,上麵鋪上白色的錦緞,似床又似座椅,一張小木桌,上麵擺放著茶杯和文房四寶,說實話,沒有什麼特別的,真正吸引她的,是側麵居然還靠著一排精致的書架,書架上有各種各樣的書籍!顯然,耶律楚雄就是在行軍打仗的空閑時間,也不忘閱讀,這麼良好的閱讀習慣,讓舒心蕾覺得他也不是那麼“野蠻”了,還是多少有一點兒文化的。
舒心蕾欣喜地在書架上翻查著,想要找到一本自己感興趣的書籍。很快,她就拿起了一本《遣唐使》,坐回木床上,認真地閱讀起來。雖然大多數都是繁體字,可是舒心蕾從小生活在台北,從小就是學習的繁體字,因此在閱讀起來並不困難。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舒心蕾看得漸漸入迷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外麵有人登上了車輾踏板的聲音,她猛地一抬頭,就看到耶律楚雄掀開車輾的簾子,大辣辣都走了進來。看到舒心蕾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看書,耶律楚雄心裏是高興的,看樣子,她並沒有感到害怕或者覺得太辛苦而想打退堂鼓了,她仍然願意接著向前行軍,這對於耶律楚雄來說,無疑是一件很振奮的事。其實,在踏上車輾之前,他很怕接下來會和舒心蕾有一段爭吵,而內容,顯然就是舒心蕾想回去了,返回上京去,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長途跋涉。事實上,他多慮了,舒心蕾的承受能力顯然比他想象的要強得多。
於是,耶律楚雄又站在車輾前,對著外麵大聲喊到:“出發!”隊伍就這樣出發了。
耶律楚雄在下達了出發命令之後,就返回了車輾內部,他也拿起書架上的一本《四庫全書》,坐在木床上,看了起來。
兩個人許久都沒有說話。耶律楚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什麼話題是舒心蕾感興趣的,而且不會生氣的。而舒心蕾是懶得去搭理對方,話不投機半句多。
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突然,耶律謹騎著馬,在窗外喊到:“啟稟四王子殿下,二王子殿下和韓大人的密報都到了。”
“全都拿進來。”耶律楚雄放下手裏的書,吩咐說。很快,車輾停了下來,耶律謹踏上了踏板,把兩封信從懷裏掏出來,遞給了耶律楚雄。耶律楚雄皺著眉頭先看了一下韓震庭的信,又接著打開耶律德光的那封信,半響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