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雄目送著妹妹出了門,收起了笑容,自己又坐回之前的大木椅上。
悅梨對韓震庭的情誼,他這個外人都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就是不知道韓震庭這個當事人是怎麼想的了。
這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北方的初春,寒意仍然很濃,剛才沐浴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多穿外套,就被悅梨抓到這裏來談了這麼久,他覺得有些冷,也有些餓,就大步走出了偏殿。
守在門衛的親兵見他走了出來,立刻說到:“四王子殿下,早膳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舒小姐醒了嗎?”耶律楚雄問到。
“應該還沒有,”親兵回答說:“沒有聽到動靜,也沒有找您。”
“那就好,讓她多睡一會兒,我先去用早膳,把馬給我準備好,通知韓大人,早膳之後,跟我進宮去。”耶律楚雄一口氣把他要吩咐的話都說完了,這時候,已經有一個府裏的小丫鬟把他的皮袍拿了來,披在了他的身上。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耶律楚雄就已經用完了早膳,穿好衣衫,在大院正廳等待著韓震庭。
舒心蕾這時候仍然還處在夢想之中。原本她就醉得不輕,加上半夜又被耶律楚雄折騰,早已經身心疲憊。再加上其實在耶律楚雄回到上京這幾日,她其實睡得都不好,因此就在酒精和疲勞的作用下,沉沉地睡著。
不久,韓震庭就來到了四王子府的前廳,他眼神疲憊,明顯是昨夜也沒有睡好。
“吃過早膳了嗎?”耶律楚雄問到。
“在家裏吃過了。”韓震庭回答著。一個小丫鬟端上了一杯茶水,遞給了他。他接過茶水,大口喝了起來。韓震庭因為現在還沒有成家,就都是住在他的父親韓延徽大人的家裏。照他們當時的習慣,如果成家之後,女方要求入贅,或者女方權勢大大超過了男方,那麼他就要到女方家去住。否則的話,他和他的妻子都應該住在他的父親家。不過,這些對於韓震庭來說都是很遙遠的事情,暫時由不得他去想。
韓震庭在麵對耶律楚雄的時候,既有些不好意思,又有點兒不知所措。這在他們之前十幾年的交往中,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要怪,就怪昨日吧!昨日,舒心蕾和耶律悅梨做出了駭人聽聞的“醜事”,是的,在韓震庭的心裏,他很不願意把事件認定為“醜事”,可那也的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甚至都不敢對外人言說,不是“醜事”是什麼!可是,韓震庭也不能責怪耶律悅梨,因為,她是公主,他是臣子;她是主,他是仆……說起來,昨日,他本人的表現也夠離譜的了!居然懷抱著小公主殿下不撒手!
想到這裏,韓震庭更是覺得無地自容了!他知道,他是情不自禁了!可是,他卻完全沒有顧及小公主的感受!當時,她已經醉了,雖然沒有舒心蕾醉得厲害,可是仍然是醉了。當然沒有辦法抗拒他的懷抱!他,居然做出了這麼越軌的事情!
因此,他隻能盡量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於是,他說到:“殿下,我們趕緊進宮吧!我昨晚回家之後,聽我父親說,軍糧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