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醫官趕來了。檢查證明。此人身上居然沒有骨折之處!太奇怪了!從那麼高的雪山上摔了下來,換了別人,命都沒有了,他居然沒有骨折!也許是她摔下來的時候,剛剛下了一場大雪,厚厚的鬆軟的雪還沒有結成冰,就像一塊大軟墊一樣,救了她。
一聽到醫官這樣說,耶律楚雄不顧自己四王子的身份,趕緊把這個人抱在懷裏,讓醫官繼續檢查。
大腦也基本無礙,醫官說,多半是他頭上的硬帽幫他緩衝了撞擊。
最後,醫官說的一句話,把大家都驚呆了。醫官說:“兩位王子,這是一個女人啊!”
“啊?”耶律德光首先叫了出來。
是,此人身材瘦小,本身就像個女人,可是,這麼荒山野嶺、冰天雪地的,如果說是山上的獵手或者采藥的藥農,還情有可原,怎麼可能是一個女人呢?
耶律楚雄定定地看著舒心蕾凍得青紫的小臉。這的確是一個女人!眉目清秀,皮膚細膩,如果不過因為變成了青紫色,應該是相當白皙的。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的五官和肌膚?
楚雄抬起頭看著韓震庭。震庭明白好友的意思,說到:“聽說,最近幾個月,關內有一批山賊,總是強行把關內的漢族女子虜到關外來,賣給周圍的山民當老婆,為的是生出具有漢族血統的子嗣來。”
“是了!”耶律楚雄點了點頭。他也聽說過有這樣的事,還打算在征服了烏古部之後,好好清理一下山賊。隻不過,這個女人的穿著打扮和他所了解的關內漢人還是大不一樣的,不知道她是來自什麼地方。
耶律楚雄抱著心蕾,站了起來,說到:“既然如此,不管她是什麼人,先救人要緊。回大營!”
耶律楚雄的一個近衛兵走上前來,說到:“四王子,把她交給我吧!”
耶律楚雄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說到:“不用了。”
“四王子,你這樣會凍傷的。”韓震庭也上前一步,一邊說,一邊脫下自己身上的皮袍:“讓這個女子裹下官的皮袍吧,四王子,貴體要緊啊!”
“什麼體不體的!”耶律楚雄滿不在乎地說:“就這樣,本王不冷。快走吧!”
一群人趕回了大營。耶律阿保機正和一群將領坐在大帳內烤火喝酒。
耶律楚雄抱著舒心蕾直接進了大帳。
“孩兒參見父皇。”
“楚雄,你這是……”耶律阿保機對小兒子的舉動感到不解。
“孩兒和二哥在山下救了一名漢人女子。”耶律楚雄回答說。
耶律阿保機皺起了眉頭,說到:“你可知,連朕都不在軍中帶女人隨征……”
“孩兒知道。”楚雄說:“我們離開上京才幾日,孩兒打算快馬加鞭,先送她回我府上,再來追趕大軍。”
“這是一個什麼人?”阿保機覺得奇怪,兒子怎麼會對這件事這麼上心。
“隻有等她醒來,孩兒問過之後,才知道。”
“把她交給這附近的山民就好了,用得著你親自帶回上京嗎?”阿保機說。
“這名女子,從烏拉爾雪山上摔了下來,渾身都是凍傷,如果隻是隨便交給一戶山野人家,怕是命難保,孩兒是想,畢竟是條人命,要想保全,隻能送回上京,由宮裏的醫官診治,由悅梨在我府上照料,方可。”
“既然如此,”阿保機尋思著小兒子的話,說到:“派上一百個士兵,連夜趕路送回上京,交給悅梨就是了,何必你親自跑一趟。”
“父皇,”耶律楚雄把昏迷的舒心蕾平放在大帳的地麵上,對著父親跪了下來,說到:“請允許孩兒親自前往。”
“哦?”耶律阿保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走上前來,扶起兒子,蹲下身子,仔細端詳著被自己的兩位愛子救回的這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