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勾起唇角,轉身拉起俢淩之的手離開圖書館。
管理員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晌沒有說出話來,直到那邊問道:“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
“啊?我好像誤會什麼了。”
楚惟音一路沉默,俢淩之緩步走在她的身側,沒有說話,也沒有提問,給楚惟音一個安靜而又獨立的思考空間。
走到醫學院的時候,楚惟音頓住腳步,抬起頭去看這座古老的建築,有些舊了,但仍舊熟悉。
俢淩之站在楚惟音身側,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楚惟音忽然伸出右手指了指四樓的方向,對俢淩之道:“我以前就是在那裏做實驗。”
俢淩之聞言眯了眯眼,陽光下,楚惟音中指上的戒指在陽光下熠熠發光,俢淩之忽然沉聲道:“你手指上的疤就是在那裏落下的?”
楚惟音點點頭,“那是第一次去實驗室的時候。”
俢淩之目光再次落向整潔的窗戶,勾起唇:“毫無特色的建築。”
楚惟音:“……就算沒特色也是我的母校。”
“我不否定。”
楚惟音:“……”
兩人在太陽底下站了一會兒,楚惟音感覺有些渴了,便道:“我們回去吧!”
俢淩之順勢牽起楚惟音的手,拉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回哪裏?”
楚惟音一怔,俢淩之又問:“家還是市局。”
楚惟音想了想,“不去市局有沒有關係?”
俢淩之偏頭掃了楚惟音一眼,這女人向來不主張私自脫離工作崗位,今天的確異常。
“沒關係,我們回家。”俢淩之話音一落,將牽著楚惟音的手放開,隨機攬住她的肩膀,大步往停車場走去。
車子開的很快,車內也很沉默。
俢淩之一直閉口不言,楚惟音也安靜的看著窗外,直到車子停在了小區樓下,楚惟音才緩慢的道:“你說,每一個人是不是都有很多麵?”
俢淩之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聞言手指輕輕一動,熄了火,引擎聲頓時消失,隨即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當然,但我希望你隻能看到最好的一麵。”
楚惟音一怔,問道:“為什麼?”
“因為不會難過。”
楚惟音沉默,如果她的視野裏都是人們最美好的一麵,還談何欺騙,無助,迷茫,驚訝,失落……
“我們上去吧,我有話對你說。”
俢淩之看著楚惟音推開了車門,隨後他拉起手刹,也下了車。
楚惟音沒有回自己家,而是跟著俢淩之進了他的房間,她在鞋櫃裏找到了前兩天剛買來的情侶拖鞋,俢淩之的已經穿在腳上了,她的卻還沒有開封。
楚惟音打開,然後套在腳上,站在俢淩之的對麵,白皙的腳趾動了動,忽然問俢淩之:“好看嗎?”
俢淩之點點頭,“非常!”
楚惟音失笑,拉起俢淩之的手臂往書房走,“我們到裏麵說。”
進了書房,俢淩之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軟皮轉椅的旁邊,楚惟音站在一邊,問:“我坐哪個?”
俢淩之挑眉,指了指舒服的轉椅:“當然是這個。”
楚惟音心滿意足的走過去坐下,俢淩之隨即坐在她的身邊。
楚惟音轉頭掃了他一眼,這人身高腿長,規規矩矩的坐在旁邊的椅子裏,顯得有些拘謹。
楚惟音起身,她那麼小,坐這裏有點浪費了,對上俢淩之疑惑的眉眼,道:“你坐這裏吧,我坐你那裏。”
俢淩之掃了她一眼,伸出手將她拉下來,聲音沉緩有力:“你坐。”
楚惟音隻得坐下,舒服的地方,誰不願意擁有呢?
她疲憊的靠進椅子裏,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你覺得市局的內奸有幾個?”
俢淩之知道楚惟音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挑了挑眉才道:“不太清楚。”
“我覺得有兩個。”
“理由?”俢淩之靠進椅子裏,淡淡的道。
楚惟音探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白紙來,放在桌麵上,又拿起筆,寫了幾個字——
孫文,趙登雲!
俢淩之眯了眯眼,沒有說話,事實上,他對趙登雲的懷疑大過孫文。
楚惟音看著這兩個名字,然後拿起筆,在趙登雲三個字下麵頓了頓,最後又落在了孫文這裏,她閉了閉眼,“就在前不久,我推薦他參加了一個實驗項目。”
“然後呢?”修淩之看著她,淡淡的問。
楚惟音閉了閉眼,歎了一口氣,“我希望是我想多了。”
俢淩之握了握她的手,“我們一起分析一下,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