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音說完,修淩之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轉了過去。
寶語和孫文對視,然後聽到修淩之緩緩道:“你是站在人性的角度去教育的,但是事實上,如果你不是去了解案情,那麼這個犯罪嫌疑人,也許會去殺下一個。”
“什麼?”寶語和孫文嚇得瑟瑟發抖,“所以你是說,這個殺人犯可能是一個連環殺人犯麼??”
“不排除這個可能!”修淩之淡淡的。
寶語更害怕了,“那就是說,這個連環殺人犯,很有可能還藏在某一個角落??”
孫文又道:“不僅如此,可能就在現場窺探呢??”
“哦?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寶語毛骨悚然,一想到殺人犯暗中觀察的表情,心裏就打怵。
楚惟音揉了揉眉心,掃了一臉輕鬆的修淩之一眼。
她當然知道這家夥就是在嚇唬別人,雖然他說的也有可能是事實,但是完全沒有必要嚇唬這兩人啊!
但是楚惟音又不能不給修淩之麵子,隻能安慰道:“修教授隻能說是一種可能,到底如何,還是先要到現場看看的。”
寶語和孫文點頭。
楚惟音看向修淩之,那廝在鏡子中對他挑了挑眉,她搖搖頭——
真是孩子氣!
“師姐,你第一次去現場的時候,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啊??”
“哪能和我們一樣?我們太慫了!”
兩個人還在討論著,可是楚惟音的思緒卻飄遠了,她轉過頭,看向窗外疾馳過的景色,慢慢陷入了回憶。
她是宋獻的得意門生,所以在大學的第二年,就和他一起參與市局的工作了,她經常跟著宋獻去,直到又一次,案子突然發生,但是能夠外派的法醫,隻有一個孕婦。
所以那一次,楚惟音臨危受命,直接跟著去了。
她的心裏也是忐忑的,也是焦急的,但是後來,等她看到死者的時候,就奇異的安靜了下來。
那個小女孩,那麼小,被人碎屍,楚惟音當時憤怒大過恐懼,詳細記錄。
雖然她當時表現的很好,可是後來回了家,還是難受了好幾天,所以寶語和孫文,她都是可以理解的。
到達皇後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樂於晚上活動,還是喬蓮事先清了場,總之皇後裏除了員工之外,沒有一個客人。
喬蓮看起來瘦了,也憔悴了許多,但依舊打扮的很精致,與陳江河大概說明了一遍情況後,就朝俢淩之走了過來。她神色很平靜,並不慌張。
楚惟音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真不簡單,一個人竟然管理一家妓院,而是還是全球唯一一家被B國特許的妓院。
“我以為你不會來。”喬蓮淡淡道,眼裏沒有什麼情緒。
俢淩之勾勾嘴角,“為什麼不來,作為前侄子,我也應該到場不是麼?!”
喬蓮眯了眯眼睛,還未說話,楚惟音便道:“我先帶她們去裏麵看看情況。”
話落,不等俢淩之回答,便帶著目瞪口呆的孫文和寶語走了。
寶語茫然的道:“剛才那個女人是皇後的老板?教授還是侄子?我沒聽錯吧?!”
孫文無聲的點點頭,寶語立刻驚訝的道:“一個女人在泉市開妓院?瘋了吧!”
聞言,楚惟音暗道,她們還不知道這女人在B國的產業!
妓院算什麼?開一所被特許的妓院才真是讓人……又敬又恨!
刑偵組隻有陳江河趙柯和楊子玉來了,楚惟音進來的時候,趙柯和陳江河在盤問員工,楊子玉正在做筆錄。陳江河看見她,遠遠的對她點點頭,楊子玉一直在認真的記錄,倒是沒看見她。
楚惟音點頭回應,隨後帶上白手套,示意孫文和寶語跟著進來。
屋子的陳設很簡單,是酒店的標準間。進來右手邊就是浴室,再往前走是一張雙人床,床上的衣服很淩亂,還有幾件已經掉了下來。床前一米多放著一台電視機,旁邊還有一個電腦。
電腦上擺著一些瓶瓶罐罐,是化妝品,其間還有一個被打開的小盒子。
楚惟音一一拿起看了看,化妝品的牌子很有名,她又拿起那個盒子看了一眼,是已經用了一半的避孕套。
寶語看了一眼,喃喃道:“現在是不是特殊的職業比較吃香?化妝品都是蘭蔻!真有錢!”
楚惟音看了她一眼,後者立刻噤聲。
“死者在哪裏?”楚惟音放下手中的盒子,蹲在垃圾桶前看了看,很幹淨,袋子是新套的,沒有任何的垃圾。
孫文聞言指了指浴室,“剛才陳隊說在浴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