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祭的心(1 / 2)

折祭與緲緲乘馬車回到應天府時天已入暮,府中上上下下都起了燈。折祭帶著緲緲去膳房隨便吃了點飯,便又拉著緲緲去了湖邊。

天已黑透,一彎新月明亮的映在湖中。清風微拂垂柳輕蕩,湖麵泛起波光。

四月的風帶著湖水的清冽起拂麵而來,撩起緲緲頰邊的幾縷發絲。

折祭遠眺湖麵,啟唇淡淡道:“你的血能解毒?”

緲緲盯著腳尖:“嗯。”

折祭微微眯眼:“為什麼能解毒,天生的?”

緲緲沒有做聲。

折祭歎了一口氣:“也罷,你不願說的事情我便不想知道。以後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血能解毒,也不要再輕易割自己,知道嗎?”

緲緲抬頭看折祭:“為什麼呀?”

折祭也垂頭看著緲緲清澈的眸子:“江湖險惡,別人知道了若是為了你的血對你不利怎麼辦?”

緲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折祭伸出手去理了理緲緲微亂的發絲。

他還有許多理由沒說,比如,他看到她流血心裏糾疼得不能自抑,再比如,他看到她為了別的男人心憂心裏酸澀難當。

在上一個月裏,他吃著這小丫頭做的飯,看著這小丫頭明亮地仿佛能蕩滌一切肮髒的笑顏,看著這小丫頭睡夢中不自覺翹起的唇角,心裏被一種叫幸福的東西填的滿滿的。

他不得不承認,他想讓這個小丫頭為他做一輩子飯。

他不得不承認,他想保護這個小丫頭,他想讓這個小丫頭笑一輩子。

他不得不承認,每日清晨他偷偷上床抱著這小丫頭這小丫頭輕呢師傅時,他心裏酸澀煩躁得想殺人。

盡管他再怎樣抗拒,他都不得不承認,他離不開這個小丫頭了。

這個小丫頭讓他明白,這個世間,美好的東西有很多。

折祭伸出一隻手摟住緲緲的纖腰,另一隻手扣住緲緲的後腦,慢慢地湊近誘惑了他一個月的唇瓣。

緲緲水蒙蒙的瞳仁轉來轉去,折祭隻當緲緲害羞,未在意。正當折祭的薄唇將要印到緲緲飽滿嬌嫩的唇瓣上時,緲緲突然驚叫:“對了方折祭,我想起來那是什麼刀了!”

折祭無奈地笑,鬆開扣住緲緲後腦的手,摟在緲緲腰間那一隻手卻未動。敢情剛剛是在想這件事兒啊。這個小丫頭,總是有辦法瞬間澆滅他的欲.望。

緲緲非常誠摯地看著折祭:“方折祭,有什麼刀是成彎月狀的嗎?”

折祭心下一驚:“是鈸瘐,鈸瘐皇族使得就是半月鉤。”

鈸瘐位於北方蠻夷之地,中原盛傳鈸瘐族野蠻血腥,斷發紋身,以獵捕狼犬鳥鹿茹毛飲血為食。而鈸瘐皇族使得武器更是詭異,半月鉤,刀身細長彎如新月,刀刃極利,削鐵如泥。

緲緲的聲音清晰傳來:“今天下午給那位前輩處理傷口的時候我就很奇怪,這傷口雖接近心口卻不是心髒的位置,可是前輩確實是心脈受損,我想這刀不會自己在前輩的身體裏自己拐個彎兒罷?這樣的傷口,那……這刀應該……極細極彎罷?”

折祭帶著緲緲的腰將緲緲拉近了些,蹙眉:“嗯?”

緲緲完全沒有注意到折祭的小動作:“是啊,剛剛我才想起來,我十三歲的時候師傅好像也受過這樣的傷,那時候我問師傅是誰做的師傅死活不說……”

折祭彈了彈緲緲的額頭,這小丫頭,在他懷裏還想著別的男人。

緲緲見折祭沒有反應,伸出手在折祭麵前搖了搖:“方折祭,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呀?”

折祭捉住那隻嬌嫩的小手:“別鬧,我聽著呢。我隻是在想,怎麼會這麼巧,我們去找他們的時候他們就遇害了?”

緲緲接道:“是啊,那位前輩傷口的血還沒凝固,看起來受傷還不到一刻,他們若是逃跑的話會碰到我們的呀,若是還有別的門……不可能啊!那地方是在湖底呀!”

折祭被緲靈動的表情逗笑:“嗯,這個容後再說。”

片刻沉默。

折祭看看自己攬在緲緲腰間的手,繼續找話題:“我還不知道鎖鸞閣紅妝閻羅段緲緲竟精通醫術?”

緲緲抬頭看著折祭似笑非笑的表情,驕傲:“當然啦,毒理和藥理本就是相通的嘛!”

言罷,緲緲又眨了水盈盈的雙眼:“對了方折祭,今天那座宅子怎麼回事呀?”

折祭看著緲緲揚起的小腦袋,又悄悄摟著緲緲的腰把緲緲帶近了些:“宅子?”

緲緲一心等答案,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快要貼到折祭胸膛上了:“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