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堤春曉5
“林公子!”阿秋從夢中醒來。她身邊的一個雍容的有著絕色美貌的女子拉住
她的手說:“宜湘!你醒啦!嚇死娘了!”
“娘,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的夢。一個十分美妙卻又令人悲憤的夢。”宜湘
拉著女人的手說。心想,這就是林公子的父親曾愛過的女人,我的母親,嚴雲秋!那
父親……宜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了一口氣,對嚴雲秋說:“對不起,我想出
去走走。”
嚴雲秋沒有阻攔,起身讓宜湘走了出去。
“林公子!我該怎麼辦?那個令你全家慘遭不幸的人就是我的父親。我該怎做?
怎麼做?……”宜湘很矛盾,一麵是把自己含辛茹苦帶大的父親,另一麵是自己
的良心。她該怎麼做?她茫然……
忽然前麵多了一個人,宜湘抬起頭,看見一個穿著錦緞的男子站在河邊。河水
微微泛著漣漪,樹邊的垂柳在歡快的舞蹈,小鳥在啾啾的鳴叫。可宜湘絲毫感覺不
到快樂,那人是她的父親,害林公子家破人亡的元凶!
“父親。”宜湘在平靜了心情之後走上前去,用幾乎連自己也聽不到的聲音叫
她的父親。那男子轉過身來,用手按了按宜湘的肩膀,說:“醒啦!外麵風大,披上
它吧!”於是從肩上拿下披風,係在宜湘的肩膀上。宜湘的眼睛濕潤了,不知道是
覺得可笑還是被她父親所感動。
“父親,你什麼時候能教我武功?我的鍛煉已經夠多的了!”宜湘說她想學武。
而她的父親羅顯卻驚訝地看著她!一個單薄的小丫頭要學武功?在那段她失憶的
日子裏,她究竟去了哪?經曆了什麼事?羅顯沒有問宜湘,因為知道宜湘一定不會
說的。反而還壞了自己的計劃。
“明天起,無名山下的桃林裏,我教你。”羅顯說。
“不!不要去那!”宜湘幾乎是喊出來的。因為林潛可能在那片桃林裏。如果在
他們練功的時候,他突然衝出來,肯定會被父親殺死的。她不想那樣,她不要那樣!
羅顯對宜湘的反應沒有感到震驚。因為他早就猜到宜湘失憶的這段時間肯定
經曆了些事。關於林潛,關於雲秋以及自己。因為嚴雲秋告訴他,宜湘醒來後第一
句話就是口中叫著“林公子!”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裏,雖存在些巧合,可姓林的人
卻不多,因為早在10年前,林家人除了林宜和林潛外,已全部被逐出京城,永世不
得回京。
“那好,在秋獵場吧!那裏很寬廣,就是沒桃林幽靜。”羅顯說。臉上有著詭異
的笑。
宜湘好像看到了那笑,在夜幕降臨後,輕手輕腳出了羅府。去河邊小築讓林潛
離開京城,是她現在必需要做的事。
歲堤春曉6
“林公子!”是阿秋的聲音。“阿秋?”我在屋裏輕聲地說,但並未走出房屋。
“林公子,我知道你在裏麵,你不想見我可以,但請你聽我說!”阿秋走近廳內。
“我叫羅宜湘,是羅顯的女兒,也就是你仇人的女兒。我知道父親對不起你,對
不起你們家族,但我是他的女兒。雖然我也恨,可那是我改變不了的事實。明天,他
可能會來這裏,我希望林公子你離開這裏,不然你一定會有生命危險的。當宜湘求
你,請你離開這裏!”宜湘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像止不住的河水。
“我不會離開!他要來就讓他來吧!或許這段恩怨最終要在此時有個了斷!”我
在屋內癱倒在床上,阿秋,不是!是宜湘,竟是羅顯的女兒,難怪與父親所說的秋姑
娘如此相像,原來她們是母女!“這是<>,帶著它離開吧!”我毅然從
牆上摘下<>隨手拋給了宜湘。
“不!我求你,離開這裏,離得遠遠的,我希望我所在乎的兩個人互相爭鬥,那樣
我會傷心欲死的。他是我的父親,而你是……”宜湘不說了,拿著<>
轉身離開了小築。
我聽不到了聲音,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追出了小築,可宜湘已走遠……
“林潛!林潛!”我流著淚笑著重複自己的名字。心裏:孤獨在漫延……
月圓之夜,忘秋林更是別有一番風味:桃花開得異常燦爛,雨花潛更是美倫美
奐。桃花瓣邊像鑲上了金邊,茫然若仙境。
水波瀲灩向誰訴?漣漪卻來擾清流!
“林公子!”一個女聲響起。
我一個回頭,希望是宜湘,可惜——不是。而是一個與宜湘長得十分相似的婦
人,那神態在父親的畫中見過。父親每次作畫,畫中好像皆不是母親,而是一個叫
秋姑娘的女子。母親並不惱,她愛父親,所以也愛父親所愛。
“羅夫人!”我還是很有禮貌地向她打了個招呼。在父親的言語和畫中,秋姑娘
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人,而這完美曾令他傾倒。然而此時芳華已過,再完美的人也抵
擋不住時間的流逝,她,已衰老了。
“林公子,請方過宜湘好嗎?”秋姑娘開口道,語言中有乞求的味道。
“不好!”我很果斷地回答了她的化。放過宜湘?應該是她放過我吧?我的每個
情緒都受她影響,在她麵前,我竟然寧願不去報仇也不想使她傷心。究竟是誰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