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公平一點嗎?”克瑞斯其實也不輕鬆,她不是沒有考慮到身後人的危險,可是這車子要是就這麼過去了,自己人現在還沒有到位,楚家老人就危險了,她寧可自己的後背暴露在菲爾普的槍口下,也不會讓楚東因為親人的安危而操心。這種感情實在是有點太過執著。
“公平?公平隻是存在於正義的口頭,我才不會相信什麼公平了,跟我講公平?你也太天真點了。”菲爾普陰冷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是那樣的嘶啞,就好像費了好大力氣一樣,“讓你的公平見鬼去吧。”
“嗬嗬。”銀鈴般的笑聲,克瑞斯還是沒有轉身,“你有沒有看到腳下都有什麼?”
手指剛要扣動扳機,擊錘都已經張開,但是聽到克瑞斯的他又猶豫了,多疑的性格讓他製止了自己,低頭一看,什麼都沒有發現,黑暗是他的夥伴,越是在黑暗中,他就越加的能夠發揮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就證明克瑞斯是在騙他。馬上扣動扳機,大張的擊錘猛的合上,清脆的槍聲劃破夜空。
克瑞斯在這時已經換了方位,不過皮衣的肩頭卻被高速的子彈劃開,滾燙的感覺傳來。顧不得看一眼,克瑞斯手裏的AK47就怒吼起來,細小的槍口噴射出奪目的火花,不單璀璨更是要命的光華。
菲爾普一槍走空,身子就接連不斷的變換方位,忽左忽右,剩下的五發子彈都傾瀉而出,當槍發出空擊的同時丟掉,手上多了一柄閃著寒光的刀。
克瑞斯不知道有沒有打中對方,但她也沒有一點遲疑的一揮左手的匕首,朝著那白色的身影衝過去。腳下滑步,皮靴在雪地上帶出s型的線條。
電光火石間,兩個人就衝到了一起,嗆嗆幾聲,克瑞斯手裏的匕首就跟菲爾普手裏的刀交鋒了好幾次。當然他們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快,可即便是這樣,依然有沒有擋住的時候,克瑞斯肋下被劃了兩刀,皮衣被刀割透,寒風順隙而入。刀子帶給她的火熱與寒風的冰冷交加在一起,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菲爾普比她還要慘得多,左手的肌腱被劃斷,右腿的根部也被刺了一刀,更加讓他不可思議的是,頸子上好像也被刀子遊曆過了,那在他眼前反射著月光的匕首帶著死神微笑一樣的光芒,雖然是一閃而逝,可已經足夠他回味平生了。
克瑞斯噗通一下坐到地上,咳嗽兩聲,伸手一摸,肋下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匕首插在地上,撐著身子站起來,挪到了窗子邊上,拔下彈夾,裝上了兜裏剩下的改裝子彈。對著遠處駛來的車子,呼出口氣,重新站定瞄準。
這是第三波了,天知道後麵還有多少,但克瑞斯能夠知曉的就是再過十分鍾,自己的人就將趕到,她現在需要的就是堅持。
看似瘦弱的肩膀頂住了AK,受傷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疼,她嘴角依然帶著笑容,車子在距離八百米的地方她就完成了射擊,一蓬火焰在遠處升起。
身子有點疲憊,那兩刀太深了,過量的失血讓克瑞斯有一種想要睡覺的衝動。可她還是在堅持著,她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倒下,絕對不能!
第九撥。
克瑞斯清晰的記著,這已經是第九撥來人了,前麵幾家都知道是什麼來頭,後麵的甚至已經根本無從考察了。反正是沒有什麼正當理由往這裏走的,基本上都是在可擊斃範圍。她麵前的兩條路上已經十幾輛車子或者拋錨或者被摧毀,至於被擊斃人數,她沒有統計。
這裏畢竟不像市區中心,位置較偏,再有黑手黨已經打好關係,這裏現在根本就沒人來管理或者製止查看什麼的。有人報警也都被無視,他們還有那些“納稅人”等著喝茶去了,哪有心思去管這事。
克瑞斯的人就要到了,耳機中不斷重複自己的所在位置以及距離這裏的遠近程度,最早的一夥人被她安排到酒店去了,這裏任務艱巨,可是萬一後院起火可就白忙活了,克瑞斯屬於膽大心細的人,當然不會不考慮後方的穩固問題。她在這殺敵,要的就是沒有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