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拿了衣服，倒了熱水再回去，看見伶子還好好的躺在床上，心裏頓時安慰了不少，至少她還沒有想不開，這是好事。雖然，她的表情依舊讓人心疼。
將水杯放在桌子上，把包裹遞給伶子，道：“你自己先換衣服，正好水還有點燙。”
伶子隻是木然的接過包裹，陳飛很自覺的關上門離開屋子。他靜靜的在外麵站著，默念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才去敲門問：“伶子，你好了沒有，好了的話，我就進去了。”
裏麵良久都沒有聲音，陳飛都開始有重要破門而入的衝動的時候，才聽見一聲幾乎輕不可聞的“恩”。謝天謝地，總算有點反應。
推開門，伶子已經換好衣服靜靜的坐在床上，之前的髒衣服被丟在一邊。陳飛將髒衣服收起來，放在一個角落。然後端起茶杯，試了試水溫，正好，端給伶子。伶子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陳飛也不勉強。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陪著她。
伶子咬著唇，神色有些緊張。
“想問啥？直接說吧。”
陳飛看出了伶子心中的糾結，很直接的告訴她有事情不要藏在心裏。有些事，說出來，不管是高興的還是痛苦的，有個人分享總是好的。
“我哥哥真的……死了嗎？”
最後三個字，她說的很輕、很輕。這個問題，她之前已經問過一遍了，可是還不甘心。沒聽陳飛說出那幾個字，她就可以再欺騙自己。陳飛何嚐不知道她的心思，不忍心告訴她結局，可是，那又怎麼樣？該承受的，躲避也不是辦法。
“是的……他死了。屍體已經送回風雨樓了。”
如同一個晴天霹靂，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伶子滿腦子都是“他死了”這三個字。她緊緊的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到最後，嘴唇都被咬出血了，她也沒能管住自己的眼淚。開始隻是無聲的流淚，到了最後，直接變成低聲的哭泣。陳飛坐在她的身邊，將她攬進懷裏，低聲在她耳邊安慰著：“不要哭了，你要堅強。相信我，你的哥哥不希望看見你現在這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陳飛的話似乎起了點作用，伶子的哭聲漸漸的變小，但是臉上的眼淚依舊沒有停止。她靠在陳飛的肩膀上，淚濕了他的衣裳。
“我想見我的哥哥。”
“等會好不好，等天亮了再去。也不過一個小時了，你在這裏平複下心情。不然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去見他，你要他在地下也不能安心啊。等天亮了，好好洗漱一下再去。”
伶子點頭沒有反對，隻是依舊靠在陳飛的肩膀上。陳飛也任她靠著，他很早就像這樣了。想這樣親密的將伶子攬在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哪怕不說話，也是一種幸福。可是，如今，他如願以償了，卻沒有一點點的高興。
“趁這個時間，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情的大概。其實陳飛之前聽影子說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但是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止這麼簡單，否則伶子就算誤會楊清墨，也不會這麼冷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肯定還有什麼細節，影子沒有說。而這些細節便是關鍵，肯定就是這些被忽視掉的細節讓伶子認定了是楊清墨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