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鍾笑和陳飛便起了床,站在風雨樓門口等著什麼。楊清墨今日醒的也十分早,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但是又不願意那麼早就起來,怕被人看出他的心急。
今天,是楊追風承諾派人送回伶子的日子。
楊追風一直到辰時過半來出現在門口,臉色看起來還算平靜,沒有表現出十分的心急。站了一會,還沒等到人又進門去了。風雨樓的危機雖然告一段落,但是還有許多問題需要處理,他很忙。
三個人,鍾笑和陳飛一直守在門口等著消息,連午飯都不想進去吃還是別人送出來的,楊清墨雖然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但是仍然每隔一個時辰就要出來看一會。開始的時候,他看起來還算平靜,可是越到後來就越失望。最後,幹脆也不回去了,跟著陳飛鍾笑一起在外麵等人。被別人看出來就看出來了,老子就是這麼心急,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從日出等到日落,三個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楊清墨一臉陰鷙,楊追風,你若是敢騙我,我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很顯然他忘記了,就算楊追風將伶子送回來了,他和楊追風之間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一場戰爭。他和楊追風兩個人都不是容易善罷甘休的人,說放手?怎麼可能!鍾笑也閉上眼睛靠在柱子上,楊聽雨阿楊聽雨,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對你真是最後一絲期待也沒有了。他也忘記了,當初柳嵐死的時候,他看楊聽雨的眼神裏就不再有任何期待,而是恨不得一刀砍了他。陳飛也在心裏安慰著自己,楊追風隻是想要他們多著急一會。可是,已經著急了這麼久,陳飛的心裏也開始慢慢沒了譜。說到底,他對楊追風也不是十分了解。那個女人,向來陰晴不定。
一直到了月亮都出來了,三個人也都守在門口不願放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楊清墨眼尖,看見有人在向這邊跑著。猛然上前幾步欲要看清來人,但是細看卻發現來人隻有一個,還是個男子,不禁滿臉失望。
那男子小跑著來到三人門前,喘著氣問道:“請問三位公子可是在等人?”
鍾笑猛地睜開眼睛,幾乎是跳到男子跟前,雖然已經心急得不得了,但是仍然十分禮貌的拱手道:“我們的確是在等人,小哥是否知道什麼?”
楊清墨白了一眼鍾笑,這都什麼時辰了,還有心思顧及這些禮節?要是自己,肯定直接揪著來人的衣領問了。不過,鍾笑已經開口了,楊清墨也懶得開口了,省的浪費時間。
“可是一位姓鍾的姑娘?剛剛……”
“他人在哪裏?快說!”
楊清墨再也忍不住,一把將那男子拎起,簡單粗暴的打斷他的話,厲聲問道。那男子長得本來就比楊清墨要矮了大半個頭,此時被他揪住揪住拎起來,雙腳離開地麵,勒著脖子有些喘不過氣來。鍾笑見來人臉都憋紅了,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楊清墨一眼,就算著急,也不是這麼個急法。1
“楊清墨,你做什麼?快放開他,不被你勒死也被你嚇死了。”
楊清墨似乎也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訕訕的鬆開手不說話了。陳飛在一邊微微皺眉,他的心急不比楊清墨和鍾笑少多少,但是人家一個是伶子的哥哥,一個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自己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朋友罷了,又有什麼立場這麼關心她?隻是這兩人……能不能不要這麼極端?一個太斯文,問個話都慢吞吞,另一個又太粗暴,差點將人勒死,撫額。
“剛剛一個姑娘來到小店,將另一個昏迷著的姑娘丟在我那裏。告訴我要我來這裏找人領她回去。那位鍾姑娘是不是你們的朋友?”
“她是我妹妹!”
“她是我妻子!”
“她是我……”鍾笑和楊清墨要比陳飛先開口,陳飛看著幾乎異口同聲的兩個人,無奈的將說道一半的話咽下去,重新換了個話題問道:“她人在哪裏,快帶我們去找她吧。我們在這已經等了一天了,真的很急很擔心。”
“她在我們家醫館,我剛剛給她把過脈,隻是身子太虛才暈倒的,沒什麼大事。”
那男子一邊領路一邊絮絮叨叨的,眼睛還不住的瞅著楊清墨,瞅一眼就往鍾笑身邊靠一點。嚶嚶嚶,那個人長得一臉壞人相,還那麼凶,還是這個公子看著溫柔點,好相處點。結果就是他越看,楊清墨的臉色就越陰沉,恨不得一腳把他踹死!你走個路絮絮叨叨磨磨蹭蹭的就算了,還總是看自己作甚?沒見過壞人長什麼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