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柳嵐不做聲了,楊追風暗暗地想著,他該是怕了吧?忍不住冷哼一聲,她對柳嵐的鄙視從來都是溢於言表的。
“柳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離開這裏,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等我殺了楊清墨,伶子自然也會去和鍾笑兄妹團聚。否則……”
楊追風淡淡的看了一眼楊清墨,伶子懷孕的事情,他應該是不知道的。被楊追風這麼一瞥,楊清墨也是一怔,。按理說他不應該懼怕楊追風的,就算是她會用伶子來威脅自己,但也不至於被她這麼一看,就心驚。但是他總覺得楊追風的這一瞥不單單那麼簡單,心中隱隱有涼意。
“楊追風,有什麼話就趕緊說,何須這麼吞吞吐吐的。”
楊追風臉上露出一絲得意,楊清墨終於也忍不住了嗎?他一般都是直接叫她的名字,很少連著姓叫,即便是自己已經離開了風雨樓。能連名帶姓的叫自己,說明楊清墨真的動怒,真的慌了。
楊清墨皺起眉頭,終於收起了他一貫的風輕雲淡的樣子,陰鷙的看著楊追風,殺氣漸濃。楊追風卻別過頭去,看著柳嵐,等著他最後的選擇。
“你考慮好了沒有,我的耐心有限。”
短劍在手中轉了一個漂亮的圈,地上一灘血漬都是從劍上滴落的。在陽光的照射下,紅得刺眼。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真的可以放下過去的仇恨?”
“是啊,你死了,我就可以放下十八年前的仇恨。”
楊追風挑眉說道。其實,十八年前的事情,雖然深刻,卻沒有那樣刻骨的恨意。畢竟,太過久遠。而且,她也習慣了這些年來刀鋒舔血的日子,過去的溫馨,在腦海中已經淡化的不行了。今天的一切,九成的原因還是因為楊清墨曾經的拒絕。
柳嵐深深地歎了口氣,又轉頭看著鍾笑,臉上的笑容八分無奈。
“你呢?你們家的事情,因我而起,我要是死了,你能放下嗎?”
“師父,我已經失去父母了,您是我剩下的唯一的長輩了,不管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出什麼意外。如果,風雨樓對你真的那麼重要,那……”鍾笑咬了咬牙,活人畢竟比死人重要不是嗎?“那我也可以暫時放下這筆仇。但是,我要求楊清墨披麻戴孝為我父母守三年孝道。”
其實,鍾笑並不是非得楊清墨這樣做,他要的隻是一個態度。妹妹已經嫁給他了,上次賭場一事還有七巧相遇的兩次見麵,他可以看出來,其實楊清墨對伶子是有那麼幾分真心的。而自己的妹妹,那個傻丫頭,估計也是有點喜歡他的吧。如果,楊清墨可以同意為自己的父母披麻戴孝守三年孝道,那說明妹妹在他的心中的分量真的很重。活人的幸福最重要,況且二十年前的恩怨,楊清墨也是受害者,隻要妹妹以後可以幸福,饒他一命又如何?至於這兩個人的心結,要怎麼化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楊清墨想了片刻,他何嚐不明白鍾笑的意思?他和伶子之間現在最大的心結就是父兄,兄長如果可以鬆口,那麼父親的仇,隻要他有耐心,伶子終有一天可以淡忘。如此,說不定真有一天,她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邊。自己,也不必再受什麼愛別離之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