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追風回到自己的屋子,瞅了半天,發現,它還是和一個月以前一樣的空虛。看不見絲毫她回來過的影子。
坐下來,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剛端起壺來就發現壺裏的水居然是熱的。揭開壺蓋,一股茶香撲鼻而來。那是剛剛煮好的茶。
“來人!”
話聲剛落,婢女笙歌就一路小跑出現在楊追風麵前。然後低下頭來,不敢正視楊追風。
“堂主有何吩咐?”
“沒什麼,把門關上。”
笙歌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楊追風,然後又很快的低下頭去,走到前麵將大門關上又很快的走回到楊追風旁邊。
“幫我倒杯水。”
沒敢有半點遲疑,拎起桌上的茶壺,將楊追風麵前的茶杯倒滿。還未來得及端起茶杯遞給楊追風,手就被楊追風捉住。反扣住手腕,壓在桌子上。再看此時的笙歌,不但之前的緊張和懼怕一掃而空,還看著楊追風笑了起來。
伸出閑著的那隻手,撕開臉上的人皮麵具,出現的赫然是楊聽雨那張久違的麵孔。相視間,兩人莞爾一笑,那樣溫暖的笑,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會出現在這兩個冷麵殺手臉上。
抽回被楊追風抓住的手,重新將人皮麵具戴好。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破綻?”
“很好,完美。”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猜?”楊追風從懷裏拿出早晨的那封信,遞給楊聽雨,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楊清墨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聽雨笑著接過那封信,然後撕成碎片。然後冷冷一笑,得意的說道:“回來二十多天了,興衝衝的回來想找你敘敘舊,卻發現你沒在這裏。一時無聊,所以……至於楊清墨的事情嘛,論武功,我不及他。但是論跟蹤之術,他不及我。”
將楊追風灑在桌子上的碎片一把抓起,握在手心,用內力崔成粉末,一點點灑在地上。然後站起身來,拍拍手上的粉末。轉過頭看,又盯著楊聽雨上下打量,終了問道:“你就準備一直用笙歌的身份在這裏待著了?真的不打算回來重新執掌聽雨堂了嗎,說起來,你的牌子,還在我這裏。”
“牌子?那便送給你好了。”楊聽雨也坐下來伸了個懶腰,無所謂的說道:“就是隨便回來看看,知道你在這裏還不錯就放心了。另外,我這次回來還帶來一個人,一個,你絕對猜不到的人!”
楊追風有些疑惑還有些期待的看著楊聽雨,一個自己絕對猜不到的人會是誰呢?不過,不管是誰,她相信,楊聽雨帶給自己的一定是驚喜就對了。
看著楊追風期待的眼神,楊聽雨臉上的得意之色溢於言表。等賣足了官司之後,才坐下來,正色說道:“鍾笑!”
“鍾笑?”楊追風將這個名字重複了一遍以後,確定自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是誰?我怎麼感覺從來沒有聽過一樣?”
“他是伶子的哥哥。伶子原名叫鍾顏,大概在一年前,蘇州鍾家,鍾定是她的父親,是我被殺的。你知道的,我有一個習慣,總是喜歡摸清獵物的底細才去捕殺。”
“所以,你在見到伶子的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了她來的目的。然後你還故意讓她去楊清墨的房間,你想看看楊清墨是否會對她動心,他若因為楊絲絲的關係對她動心了,她又想殺他,這兩個人該如何收場?真是一場好戲啊。”
楊聽雨暗暗搖頭卻不說話,楊追風隻道是她想看戲,才這麼做,殊不知,她導演的這一出戲卻是為了楊追風。她知道這些年來,楊追風一直不甘心。她不甘心,楊清墨寧願惦記著一個生死未卜的丫鬟也不要自己;她不甘心隻能做楊清墨的工具。如果不能做楊清墨身邊的女人,就做取代她的那個人。這些年,楊追風雖然一直將自己的野心隱藏的很好,但是又怎麼能瞞得過楊聽雨?不過,經過楊聽雨的這一出,楊追風隱藏了七年的野心也正在蠢蠢欲動。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今日,楊聽雨又將東風送到。
“對了,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他就這麼輕易的跟你來了?”
“這個,說來話長。現在該去吃飯了,堂堂風堂主,關著門和一個小丫鬟在屋裏這麼久,會讓人起疑心的。等晚上我再慢慢告訴你。”
終究還是決定釣一釣楊追風的胃口,楊聽雨微笑著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的時候,立刻收斂起臉上得笑,又換做之前戰戰兢兢的小丫鬟的模樣,推開門,連聲音也變成了之前軟軟的笙歌的聲音。
“風堂主,中午要吃點什麼?我這就去吩咐廚房準備。”
“不用了,我出去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