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勞孤的心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坦然地麵對自己眼前的風影,然後他伸出一根手指,緩緩地伸到風影前,剛要觸碰這風影,卻驚奇地看到在風影中竟發生了變化了。
在風影中,風竟飄忽起來,像是要散去了一般,然後在風中恍惚間就飄飄忽忽地出現了一個孩童的麵孔出來。
乍一看瞅這張麵孔,就是一張孩童的臉,但由於這孩童麵孔模糊還沒有完全幻化成形的緣故,這張麵孔影像是模糊的,就像是磨砂鏡麵一樣隻能大致上看出,這孩童麵孔上有些像是風影一樣扭曲的麵相五官。
勞孤皺了一下眉頭,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要知道這風影中顯露出頭顱,在他有生之年,還是頭一次看到,況且在這風影中又露出一張麵容出來,這就更加的令人驚奇了。
在不自覺中,勞孤額頭上已經滲出汗珠,剛剛恢複的心境又開始緊張了起來,然後他的瞳孔開始縮小了。
然而在他兩個黝黑的眼瞳之上卻分明映顯出他麵前這個風影的影像——在這風影上,那像是鏡麵磨砂一樣的孩童麵孔越來越清晰,就仿佛一張畫卷一般出現在了風影之中了。
一切顯得是那麼自然,一切又顯得是那麼離奇,仿佛這世界與勞孤開了一個玩笑似的,是那麼地無厘頭,是那麼地令人回味,而又是虛幻的,仿佛這一切並不是在真實世界當中,而就是在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中。
可現實終究就是現實,客觀存在根本不容得有一點的抹殺,甚至令人不敢想象,下一刻會到底會發生什麼。
在這風影中的孩童麵孔在像是一副畫卷一般出現在風影,而他的眼睛突然就靈動了起來——眼珠先是左右轉動,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然後在勞孤麵孔上定住,這才眨了眨眼,帶動著他的眼睫毛忽閃了起來。
到了這時勞孤的眼睛才閃亮了起來,在他眼眸中,突然顯出兩抹笑意:
什麼?這個孩子不就是在朱狗子身後站立的那個孩子嗎?怎麼就出現在了這裏了,還在風影之中露出麵孔?
不管勞孤心裏疑問有多少,現在勞孤心中的焦慮終於還是完全釋懷了,這孩子終歸不是敵方派遣過來的。
瞅著風影中顯露出來的孩童的麵孔,勞孤笑了,然後目視著孩童說:“原來是你,你怎麼就來到這裏了?還幻化成了一團的風影出現在這裏了?”
勞孤多多少少對這孩子還是有一些印象的,但是像是今天這樣在近處觀看這孩子,他還是頭一次看的。到了這時他才發覺到這孩子十分俊俏——孩子方臉盤子,額頭挺寬,濃眉下大眼生生的,鼻梁骨挺直,嘴長得也不大。
朱孩兒是讓人一上眼,就覺得可愛的孩子,但是這勞孤可不知道朱孩兒姓字名誰,隻知道他見過這孩子。
從風影中緩緩地伸出一雙白嫩嫩的手掌出來,就在朱孩兒頜下抱住了拳頭,然後在對著勞孤連連拱手後,他這才說:“俺是朱狗子的幹兒子,俺來這裏是奉了俺父親的命令,他叫俺來看看你們攻城是否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