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有一話要說,”大殿上傳來如同洪鍾般的聲音,鑿開緩緩從臣班中走出,在到了咕嚕近前竟坐下來。
鑿開,沼澤中的巨人,曾經是那客手下的頭領,自從跟隨那客投降劉菱以來,一直對劉菱忠心耿耿從無二心。
眼瞅著今天咕嚕震懾住眾位臣子,他心境起了些變化:
他先跟隨年神,後又認劉菱為主,他知道此為二臣,雖然與劉菱相處時間不多,但是他對劉菱的仁政卻大有感觸,認為這世間再無人能取代劉菱。
故而在此時鑿開挺身而出,要為劉菱正言。
“俺隻跪吾主劉菱陛下。”
鑿開的眼睛很大,像是掛在牛脖頸上的銅鈴,直定定的盯在咕嚕麵容上。
“難道你不認為皇帝陛下的兩個孿生孩兒為主嗎?”
在鑿開的麵前,咕嚕身形很小很小,就像是一歲的孩童和大人說話。
鑿開沒有立刻回答咕嚕,而是眨動著眼睛,帶動著像是毛刷子一般的眼睫毛忽閃忽閃地快速扇動著數秒後,伸出自己一根長著長毛的手指,撓了撓自己長著坑點的鼻頭子。
“陛下寫下遺詔了嗎?承認這兩個孩童是王朝血脈了?如果陛下寫下詔書,俺自當全力以赴輔佐兩位少主。”
什麼詔書?
這到是俺疏忽了。
要是在鑿開責問時,將詔書拿出,那麼在場的臣工必定心悅臣服,可現在又那裏去拿什麼詔書?這豈不是笑話?
不對,以後還得弄一份假詔書出來,好確認咕麗兩個孩兒統治誇父淚島的正統性。
——咕嚕隻想了數秒,眼中的精光就已經變幻數次,思路非常的快。
“大家聽俺一言,”咕嚕不與鑿開說話,而是轉身麵對眾位臣工嘶吼,“根俺平素觀察,俺的女婿平日做事謹小慎微,在誇父淚島上皇後一直無後,陛下不可能不立子嗣穩定局麵,而俺的女兒生的兩個孩兒必定是陛下首選,所以俺可以肯定地說,皇帝遺詔必定在皇宮內。”
騙人,陰損小人——商柳在聽完咕嚕話後腦海中突然就蹦出這樣的一句話。她麵目上也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
這分明就是你心裏有鬼,不然怎麼會在屋頂上設下埋伏,一旦事情敗露,便對俺們展開屠殺——李二黑和牛二棒子看到咕嚕這一番做作的表演後,心中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說。
而劉菱其餘死忠,卻將目光集中在勞孤,李二黑和牛二棒子麵孔上,見他們並沒有打斷咕嚕所言也就沒吱聲。
“隻要給俺一些時日,俺必定能找出皇帝陛下的遺詔,到時俺兩個外孫兒的正統地位,也就是名正言順了。”
咕嚕很有信心,說著還在不斷揮舞著雙手,就仿佛勝利永遠都屬於他一般。
“還是俺剛才那一句話,陛下薨斃,一切以死者為大,咱們在這裏爭執不下,必定讓九泉之下的陛下不安穩…”
咕嚕語音停頓一秒,手一指地麵上兩具焦糊的屍體,然後吼叫著道:
“讓陛下入土為安,含笑九泉之下。”
劉菱現如今,你已經是死人一個了,看你回誇父淚島上又有誰人認你做皇帝。你跟俺鬥,還不太夠資格——隻在咕嚕話畢後,他目光在掃視大殿臣工時,他心裏麵暗暗地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