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寒風吹得竹門“咯吱”響,借著一米微弱的月光,殷紅的血凝成幾塊,素衣少女跪在青石地上無聲哭泣,滿麵淚水,拚命搖晃著靜靜的人,試圖將他喚醒卻是無用之功。
冰冷的月光,冰冷的身體,凍住了熱血沸騰的心。
——引子
相傳有一座村莊,名為水溪鎮,因外人至,故不為世人所熟知。
那裏,連著一片樹林,靠著大山,枍樹漫山遍野,一條溪水潺潺流淌,泠泠作響。
據村中人道,千年前正逢大戰,由於地方偏遠,朝廷加稅,兵匪官寇,流民百姓,一下子侵襲了安寧的村莊。民不聊生,後有一高人路經此地,為村人布陣,使得山村不被發現,但凡村中人可隨意出入,而世人不可入,隻是這陣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消失。此人後世稱之為鬼穀子,他在臨走前留下一張字條: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因此,村中方得百年安穩。
“爺爺,這是當歸嗎?”一個女孩手中拿著一個棕色的東西,顯然上麵還粘著土,女孩揚著笑,還帶著一絲驕傲。
“是啊,當歸根可入藥。”說話的是白宇,已是年過半百,眸中的深處總帶著淡淡的憂傷,身著白袍,看著白兮,臉上盡是寵溺的樣子。
“爺爺,籮筐已經滿了,我們回家吧!”名為白兮女孩從石頭上跳下,手臂一不小心被樹枝刮了一個傷痕,殷紅的血滲了出來。她從籮筐裏取出血散,行勢風雷絕不拖泥帶水。白宇一臉心疼地看著,“兮兒,我們回家吧。”女孩依舊笑語嫣然,“爺爺,走吧,走吧。我要趕緊回家吃飯去咯!”
“阿兮,我娘說了,今天到我家吃飯吧。”一個清秀的男孩站在屋下,朝著白兮招手。“好勒,替我跟你娘說聲謝謝。”白兮回應著他。“爺爺,王想他娘親做飯可好吃了,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娘。”說著,眼裏的光漸漸黯然。
白宇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臉上雖然充滿了風霜的樣子,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斑斑溝壑,年輕時的意氣風發還隱隱而現,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執念。
晚風輕拂過他的臉龐,他望了望他的小孫女,“兮兒,其實你也有一個很厲害的娘親。”
“真的嗎?太好了!”白兮臉上的憂愁一掃而過,原來,這便是孩子的童真。
其實他也想去找他們,可奈何白兮太過於年幼,他隻能留在村中找他唯一的牽掛。枍樹那時也像這樣滿山遍野吧,回憶好像漫天潮水飛速奔湧而來,覆住了春夏秋冬,一時間,那日的幕幕似在昨日。
——“爹,這是您的孫兒,希望爹可以撫育她,好讓您老身旁有一個人陪伴,以繼承白家的之術。”一個男子身著青袍跪在地上,“望父親成全,我與妻兒害怕她身處亂世,無法立足——”
——“也罷也罷。”白宇輕歎一口氣,“就名為兮吧。”
——“多謝父親。”青袍男子緩緩走出村莊,而白宇隻能目送,望著自家兒子的背影,卻留不住。
秋風瑟瑟,五年歲月,似溪水潺潺而過。如今,天下是否太平?這城牆是否如初?他們是否安好?他不知道。
“爺爺,王想家的兔子好像中毒,要死掉了。”白兮手中拎著一隻兔子,便將白宇拉回了現實。
“兮兒,記得爺爺告訴你,醫者應如何?”
“醫者,醫者仁心。”白兮瞪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他蹲下,摸了摸她的頭,才緩緩的說,“醫者要盡力去救助他人的命,醫者仁心,然可以醫心醫病,就可醫人醫天下。”他的語氣有些嚴肅,卻又帶著慈愛。說罷為兔子解毒。
“爺爺,那什麼才是天下?”她有些迷糊地問。
“天下,便是眼睛可以容納下的萬物,腳步可以踏遍的土地,心中能裝下的東西。”他臉上露出笑容,很認真地說。
“爺爺,那現在你就是我的天下,以後一定要帶兮兒看遍天下人的天下。”她的目光如春日的暖陽,童真的心等待著最真誠的諾言。
“好,走吧。王嬸等著我們去吃飯呢!”白宇仰望天空,眸的深處夾著憂傷,他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能過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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