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著這一切,那一瞬間,冷知暖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她們何其無辜,明明是被人冤枉,卻注定隻能去背這個黑鍋,注定任人魚肉。
這一瞬間,穆澤的離開,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像是被一顆突如其來的原子彈襲擊了一般,原本一切的信仰和法則都被炸的支離破碎,殘破的隻剩那一地的瘡痍,和四處的渣滓。
密密麻麻的身影,在周遭攢動著,可她卻似乎什麼也看不見似的。
她意識到穆澤已經被那些警察帶出門外,且走到庭院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已經跟了上去。
無視於身後雲浩宇著急的呼喚聲,她的身子猛然一晃,腦袋傳來一陣巨疼,她竟是從大廳門口的台階上摔了下去。
“冷知暖……”
姹紫嫣紅的世界,周遭馥鬱著濃鬱的花香,五彩斑斕的世界裏麵,她像是長了翅膀一般,自由在其中隨意穿梭著。
“讓我猜一猜,這應該是你最喜歡的花吧!”當她看著一地的白菊,為那不屬於菊花的花香而詫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她本能的回頭。
“穆澤?”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的聲音竟是帶著隱隱的哭腔。
“你不是被……”
話還沒說完,穆澤的聲音像是一陣風一般,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暖暖姐,暖暖姐……”耳邊是熟悉的聲音,冷知暖試圖伸手去揉自己酸脹不堪的腦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隨之而來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如同無孔不入的水流一般,蜂擁的刺激著人們的感官。
再熟悉不過的感覺,這一年裏,這樣的味道似乎總是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暖暖姐,你醒了就好了……”
“木木,你怎麼在這裏,究竟怎麼回事……”
“你摔倒了……”
那一場回憶,像是突然間鑽進了腦子一般,冷知暖的眼睛瞬間發紅。
她看著麵前的木木,情難自己的抓著他瘦瘦小小的胳膊:“穆澤還好麼,怎麼辦,木木我該怎麼辦,你能幫幫我麼?”
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木木愣了愣:“這是他的選擇!”
穆澤的用意他是知道的,而且他們倆的目的也都是一樣,冷知暖還是太弱了,而且很多事情都還是一味的依靠別人。
獨立性和自主性,這樣新時代女性應該具備的品質,雖然在她的身上從來並不或缺,可是光有這完完全全還是不夠。
因為她根深蒂固的東西太重,重到很多時候,會讓她自己本能的去選擇忽視和忘記一些東西。
穆澤這樣做,是下定了決心的。
以身作餌,即使他明明有辦法幫她解開那樣的局,即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打除她的一切嫌疑,可是他卻還是沒有這麼做。
因為他們都明白,要像這樣的事情不在發生,或者說發生了也不會被人誤會。
那就必須要你強大起來,強大到一種世人隻能仰視的地步,強大到一切謠言在你麵前隻會顯得蒼白冰冷,最終不攻自破的地步。
所以,木木不會接觸穆澤。
而穆澤以身作餌,破釜沉舟般給冷知暖以刺激的行為,正好是木木需要大豎拇指的。
當然木木也不是打算冷眼旁觀的,他隻是在等,或者說一直以來都在等。
等冷知暖明白這個道理,等冷知暖從此不再畏首畏尾……
到那時候,他會傾囊以助。
隻因為這人是冷知暖,是他承認的女孩,是這世間並不多的善良卻並不愚昧的聰明人。
誰都欣賞聰明卻並不得寸進尺的女人,她們精明、幹練、淩厲中卻又從來不失端莊與大方……
而冷知暖,隻是骨子裏麵的這些因子,還處於弱勢罷了。
他和穆澤,都並不希望冷知暖隻是個小女人。
這一點,即使是木木,也是非常欣賞穆澤的。
多年的人世滄桑,他見識過無數如同穆澤一般優秀與自負的男子,但他們大都帶著濃厚的大男子主義都致力於全身心擴張事業和版圖,即使是最愛的女人,他們也隻能容忍她們成為自己的附屬品。
所以那些人的結局,往往都是伴隨著唏噓與歎息的。
而如同穆澤這般,一開始就致力於把自己的對象往強者方向塑造的,他幾乎是頭一個。
光憑這一點,木木就相信,他一定會是冷知暖這一生最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