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暖瞥他一眼,道:“我謝你是因為你確實是剛剛幫了我和秦月月,如果不是你簽字的話,這個手術根本做不了!”
“……”穆澤依舊不說話。
手術需要人簽字,尤其這種打胎的事情……
冷知暖還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欲言又止,她的心境此刻平靜下來之後才慢慢的感知到那種後怕的情緒。
醫生不敢做手術需要能承擔責任的人簽字,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了,能夠說出那麼壯誌豪情的一句話:“有什麼事情我負責……”
可那個醫生就是不願意做手術,非要家長或者孩子的父親簽字,冷知暖知道人家是在挑刺,畢竟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是善良的,可是她那個時候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而那個時候的穆澤確實是橫空出現了,就如同命中注定的騎士一般適時的出現在她的麵前,而她也確確實實解救了她。
他冒充的是孩子的父親,承擔的自然也是孩子的父親應該被人所藐視的輿論,如果手術失敗,也許他也將承擔和她一樣的法律責任,背上道德的枷鎖。
和每一次的衝動之後一樣,此刻的她開始思索起自己之前的行為來。
“既然都做了,現在又來想有什麼用?做事之前就早該想明白的!”
聽見這清冷的聲音,冷知暖心中一頓。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每個人都喜歡帶著麵具來武裝自己,可是你卻把所有的一切都寫在自己的麵具上!”穆澤側頭看著她,篤定的給下一句:“你是一個很容易就讓人看明白的人!”
冷知暖呆愣片刻,嘴硬道:“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更不是混跡江湖的遊俠和混混,作為一個簡單的高中生,我自認為自己這個樣子很好!”
話音未落,接著又瞟穆澤一眼道:“被人看不透又有什麼好呢?”
“……”
“這不是一個遺世而獨立的世界,就算是,也輪不到我們這樣的普通人甲乙丙,既然不適合那樣的神秘孤高,那為很麼不活得接近真實一些呢!”
“簡單往往比複雜更容易滿足!”
清澈的目光,自信昂揚的姿態,穆澤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然靜靜的落於冷知暖的臉上,他怔了怔片刻,道:“但願你一直這麼認為,一直保持這一刻幹純.的心態!”
說著,就轉身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蒼白的背景裏麵,他修長的身子像是要走進一幅消失的畫卷一般,唯美之中帶著說不出的美好。.
“喂,你要走了麼?”沒來由的,冷知暖情不自禁的問出口。
剛一問出後,她就後反勁的咬住自己下嘴唇,這,好像有些不太好吧,畢竟他已經幫她夠多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點舍不得,好像隻要他在就會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