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雜役房內,幾個太監模樣的人圍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太監重重杖責。
“李公公,小春子已經斷氣了。”一個太監彎身探了探躺在地上昏過去的小太監鼻息,躬身朝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李公公稟告道。
“哦?”李公公陰陰地眯起了他的小三角眼,啪的一聲把手裏的茶杯放下。
“晦氣的東西,把他扔亂葬崗去,別給咱家弄出什麼亂子來!”
說完,李公公陰陽怪氣地睨了在場幾個小太監一眼,冷笑地站起,抖著手裏的拂塵,踱著八字步出去了。
幾個小太監噤若寒蟬,把打死的那個小太監用一張草席裹起,連夜扔到了亂葬崗。
“啊——”花逢春慘叫一聲,霍然睜開了恐懼的雙眼,發現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這是什麼東西?”渾身被草席裹得難受,花逢春左右掙紮著,就地滾了兩圈才從草席裏把自己解救了出來,隨手一抓,抓到一個白森森的東西,便舉起來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便把花逢春三魂七魄嚇到了一半,陰森森的亂葬崗上傳出一記比鬼哭狼嚎還可怕的尖叫。
“啊——”
這……這是死人的手骨!
天啊,天啊,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太可怕了!
猛地丟掉手中的白骨手掌,花逢春嚇得連忙站起身,卻因牽動了屁股上的傷,一跤摔下去,又是一陣淒厲的回音慘叫,隻因她摔在了一個死人的身上,那個死人七竅流血,麵容慘白,還死不瞑目。
手忙腳亂地從死人身上爬起來,花逢春跌跌撞撞地逃出了亂葬崗,沿途都是死人和白骨,嚇得膽小的花逢春差點沒翻白眼暈過去。
她不過是和朋友去吃頓火鍋,不小心被一顆貢丸卡在喉嚨裏,活活噎死了嗎,為什麼她還活著,還在這種可怕的地方狂奔?
電光火石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花逢春的腦海中形成。
她不會是穿越了吧?
驀然停下狂奔的腳步,花逢春著急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身上的衣服好像是太監服,應該是個小太監,胸前平平……壞了,她該不會真穿成了不男不女,介於人和妖之間,中國古代曆史上獨有的一種生物吧?
花逢春嚇得驚出了一身冷汗,手指哆哆嗦嗦地一路往下摸去。
嗯?沒有鳥?不會吧?
花逢春簡直欲哭無淚。
靠!老天爺不帶你這麼玩我的吧?
不信邪地又將哆嗦的手指伸進褲子裏猥瑣地摸了摸,花逢春這才虛驚一場地噓了長長一口氣。
哎,嚇死她了!
還好,還好,不是男的,不是妖人,是女的,不過是個沒長開的女的,胸前兩點才露小荷尖尖角。
可這個人為什麼要混入宮中去當太監呢,還被人打死了?
花逢春糾結於此,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一陣陰風吹過,花逢春頓時覺得後頸一片涼颼颼,好像有什麼不明物體朝她四麵八方圍過來一樣。
“媽呀!”顧不得屁股上的重傷,花逢春嚇得撒開腳丫子拚命狂奔。
這裏一定是傳說中的亂葬崗,不然不會有這麼多死人!
人家穿越無不是穿到美男的懷裏或美男的浴桶裏,可她倒好,直接穿到成片的死人堆裏!
老天爺,你也太偏心了!
迎麵的陰風吹拂起花逢春散亂的發絲,她沒命地向前跑,好像後麵有什麼可怕的鬼在追她一樣。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翩然飄落在花逢春的麵前,逼得她不得不緊急刹車,差點撞上眼前這個看似是神仙的人物。
“你是來帶我回去的嗎?”撫著喘不過氣來的胸口,花逢春希冀地看著眼前帶著一張銀色麵具,身著一身雪袍的謫仙男子。
神仙能長成這樣,也夠賞心悅目了。
男子聞言勾唇,聲音清雅如水。
“嗯,我此來是帶你回去的。”
“啊哈哈……太好了,你趕快帶我回去吧,這個鬼地方太可怕了!”花逢春屁顛屁顛地蹦過去,一把抓住男子雪白的衣袖,仰頭好奇地想要窺探男子銀色麵具下的真實麵容。
眼睛好漂亮,像泉水一般清澈,唇削薄殷紅,很適合接吻,想必樣子一定也帥得慘絕人寰吧?
“你能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嗎?”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心,花逢春不禮貌地伸手去摘男子的銀色麵具。
沒辦法,她喜歡看美男,標準的顏控,傷不起啊!
“不可!”一隻冰涼的大手攫住了花逢春纖細的手腕,足尖一點地,便飛了起來。
“原來你真的是神仙啊!”被美男抱著一起飛,花逢春美滋滋地抱著男子的脖頸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