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姐姐穿淺色的衣服最好看,沒想到耀眼的大紅色也可以讓姐姐穿出玫瑰般的氣質。”雙方落座後,許言笑著說道,卻真誠無比,感覺不到一絲的恭維。
“不用這樣客氣,長這麼大,我們該是第一次見麵吧,我穿什麼樣的衣服合適,你恐怕也並不見得清楚吧?”許諾淡淡的說道,言語之間是不可掩飾的疏離,看著對麵的許言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反駁,最終還是幽幽的歎了口氣,“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我和爸爸媽媽的氣,但是”許言話還未完,即被許諾搶先打斷道,“生氣神馬的,談不上,畢竟是他們給了我生命。”說完即不再言語。
半晌,見對麵的許言沒有絲毫動靜,隻是怔怔的看著自己,許諾忽覺有些不耐,疏離的嗓音再次響起,“如果你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先走了,我還有事。”說罷,站起身就想離開。
“慢著,姐姐,我這次來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你聽我說完好嗎?”許言輕輕的說道,言語之間竟多是懇求,許諾忽覺有些不忍,想了想,還是轉身坐定,抬起頭來,目視著許言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直說,別賣關子。”
“姐姐,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有沒有想過爸媽,但是爸爸卻時時刻刻沒有忘記過你,他一直想將你接到身邊,也不止一次的說過,今生最愧對的人就是你,許諾。”許言淡雅的嗓音想起,許諾卻覺得很是不耐,淡漠的接道,“請說正題好嗎?”
望著許諾冷淡的表情,許言竟有一絲憤怒,卻依舊溫和的說道,“爸爸生病了,想見你一麵,你去城看看他吧?”說完,靜靜的望著許諾,卻未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情緒的波動。
“許諾,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長得,我說爸爸生病了,病得很重,說不定這次你去看他就是最後一麵了,難道你也不願意嗎?”許言突然很沒風度的大聲吼道,看到的卻隻是許諾輕輕的搖了搖頭,終究還是小孩子呢,這樣想著慢慢的站起身,靜靜的注視著許言的眼眸,半晌,方一字一句的說道,“心是什麼長得,你該去問問你的好爸媽,他生病的時候想我去看他,我生病的時候,他又在哪裏,二十多年了,終於想到自己還有個女兒,可惜已經太晚了。”說完,看也沒看許言,轉身瀟灑的離去,隻留給呆怔著的許言一個火紅色的背影。
當許諾快步走下電梯,衝向酒店門口時,卻在大門口看到了倚車而立的秦歌,他背靠著車門,左腿微微屈起,右手似是正點著一支煙,卻早已燃到了盡頭,看到許諾的刹那,微微有些怔忪,隨即卻溫暖的一笑,隨手扔掉煙頭,大步的向許諾走來,張開雙臂,輕輕的環住許諾有些瘦削的肩膀,不顧許諾的掙紮,久久的抱著,溫暖的氣息呼出在許諾的耳側,模糊中,許諾隻聽清了兩個字,真好。
後來許諾才知,那次秦歌是約了人在酒店談生意,恰巧看到了許諾和許言的爭執,一個火紅色的身影,一張素顏清冷的臉,許氏財團唯一的掌上明珠,那一刻秦歌竟感覺莫名的幸福,他竟從不知她穿紅色也可以這樣的好看,隻要許家肯承認這個女兒,那他的母親就再也沒有理由反對他和許諾的愛情。他如此的執著,並為兩人之間一點點進展而開心,隻因那個時而熱情,時而冷淡,時而古靈精怪,時而淡漠寡言的女孩,早已在他的心中占據了無人可替的地位。
晚上回到住處,才發現林一涵竟沒有回來,想來是在和秦坤商量著如何私奔的事吧,許諾搖頭輕笑著,隨手打開電視,畫麵上竟是一則市的新聞,看著電視上的畫麵,聽著主持人的解說,許諾竟突然覺得眼睛酸澀的難受。
“據本台最新消息,市商界影響力僅次於顧家的江家今晨召開記者發布會,宣布江家原定的繼承人江城先生放棄繼承人權利,下一任繼承人選目前尚不明確。
據了解,江城先生作為江家新一代繼承人向來十分為社會大眾看好,據傳此次公然放棄繼承人權利可能是因為一個女孩,該女孩信息目前尚不清楚,但江老爺子為此大病一場,還是引來商界輿論嘩然。”
主持人還在說著什麼,許諾一個字也沒有再聽進去,看著電視畫麵上被記者偷拍到的孟曉和江城牽手走過街道的畫麵,雖然兩人都帶著大墨鏡,看不清楚麵相,但許諾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有著耀眼笑容的潑辣小姐,那個有著壞壞痞子笑的呆子先生,他們終於走到了一起,無論發生了什麼,至少他們一直在一起,不是嗎?也就是這一刻,也就是因為他們,許諾又開始重新相信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