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孟曉說完即率先轉身離去,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許諾,看來自己上次的離開,讓她氣得不輕啊,許諾暗暗地想到,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
“說吧,怎麼了?”站在圖書館門外不遠處的小樹林旁,許諾看著雙眼紅紅的孟曉淡淡的開口道,“許諾”還沒反應過來的許諾即被孟曉抱了個滿懷,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聲緊著一聲的哭泣。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看著孟曉的反應,許諾有些手足無措,本以為孟曉是為了上次的事要罵她,沒想到卻是這番光景,手輕輕的拍打著孟曉的脊背,許諾輕輕開口道。
許久許久,仿佛是哭累了,孟曉放下許諾,轉身尋了塊大石,靜靜的坐在上麵,抬眼看著許諾,輕輕的說,“你過來。”許諾不明所以,呆呆的走過去,孟曉卻一把抓起許諾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許諾,良久方道,“許諾,你相不相信,這裏,有著一個生命。”“什麼?”聽著孟曉毫無波瀾的聲音,許諾滿臉震驚的問道。
“多久了?”反應過來的許諾第一反應就是想知道這個孩子還能不能打掉,“一個多月了。”孟曉輕輕的答道,眼睛卻望向別處。
“江城怎麼說?”這是許諾的第二反應,“他還不知道。”依然波瀾不驚的嗓音,“為什麼不告訴他?”看著一臉鎮靜的孟曉,許諾的心竟是異樣的疼痛,“告訴他又如何,他會允許這個孩子存在嗎,結果還不是都一樣。”頓了頓,孟曉突然緊緊了許諾的手腕道,“諾諾,這個星期,陪我去醫院打掉他吧?”孟曉說的平淡,雖然她刻意隱藏,許諾還是看出了她背後的傷痛,事已至此,除了靠自己,誰也靠不了。
周末,市醫院人流室的走廊上,孟曉緊緊地握著許諾的手,眼神呆滯,許諾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能更緊的回握著孟曉的手,“083號,孟曉。”護士的聲音在人流室門口無感情的響起,許諾清晰的感到身旁的孟曉身體禁不住的一顫,隻得更緊的握著她的手,看著孟曉的身影消失在人流室門口的瞬間,許諾竟有種想哭的衝動,愛情是美好的,為什麼背後卻總有這些傷痛,男人總以為情愛是愛情中必不可少的一步,卻忽略了女人為此付出的代價。世間還有什麼傷害比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還要殘忍呢,想到這許諾的神經不自覺地一哆嗦,幸好今早自己來了例假,否則還真要就近去做個尿檢檢查一下。
“曉曉”等了許久的許諾,終於在門口看到了孱弱的孟曉,她臉色蒼白,額上仍有汗珠在不斷的滲出,一手扶著牆壁,看到許諾的刹那,硬是勉強扯出了個笑臉,卻是比哭還難看。“曉曉”不知為什麼,看到這一幕的許諾,除了想哭,卻再也說不出別的話,隻覺得心裏酸楚的厲害。
此後的一段日子,許諾總是想著法子或買或做各種好吃的補身的食物給孟曉吃,為此甚至去偷過校長家的老母雞,可是孟曉的臉色愣是沒有一點的好轉,總是蒼白的嚇人,而這段時間江城也沒再來過城。寢室的姐們不知道孟曉曾打過胎,看著許諾的殷勤,總抱怨許諾偏心的嚇人,可隻有許諾自己知道她做的還遠遠不夠,就算她真將孟曉的身體調養好了又如何,她的心卻早已冰凍了。
“曉曉,再喝點。”端著雞湯的許諾一邊柔聲勸慰著孟曉,一邊輕輕的將湯放到孟曉的嘴邊,“許諾,你不要再對我這樣好了,這段時間你喂了我這麼多湯,我的身體早已好了。”孟曉一邊推開湯碗,一邊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