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峰和程雪伊一起來看許諾,程雪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仿若曾經的一切都未曾發生一樣,看到許諾雙眼通紅,又忙問道,是否睡得不好。許諾抬眼看著她明媚的笑顏,以及自然而然挽著顧峰手臂的雙手,隻覺得說不出惡心難過,但臉上還是陪著十二分的笑意,淡淡的說睡得還好,隻是思及某些人某些事,有些傷感失落而已。旁邊顧峰聽到這些,不禁來了興致,忙問,“想誰呢,莫不是我?”許諾看到程雪伊的臉色在刹那間變了神色,不僅冷笑著答道,“想你,隻怕有些人會不樂意的”聽到這,顧峰不禁伸手拍了拍許諾的臉頰道,“好好的,怎麼說話夾槍帶棒的?”許諾也不搭理他,隻是隨手拿起床邊的拐杖,拄著就要站起來,忙的顧峰趕緊去扶,還不忘焦急道,“你還沒好全,這是要幹什麼,需要什麼,說一聲,我幫你就是”許諾抬眼看到他滿眼的焦急,不禁有刹那的感動,隻是穿過顧峰的肩頭,看到的卻是一張巧笑倩兮的容顏,仿佛剛剛那瞬間的失色隻是許諾眼花,如果不是許諾知道她對自己做的這些,又怎會相信這樣一個善良溫婉的女孩,背後會對她如此。
“你走開,我自己會走”許諾不知道哪來的怒氣,一把推開欲扶她的顧峰,大聲道,“我知道你是覺得對不起我,你是覺得因為你,我才受了這樣的傷害,所以你愧疚,所以你對我好想彌補我,以讓自己的良心好過點,可是,顧峰,我告訴你,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聽到沒?”看著聲竭力嘶的許諾,顧峰竟有刹那間的害怕,他緊緊的抱著許諾,心疼的快要無法呼吸了,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對她,並不是隻是為了彌補。“許諾,你冷靜點”顧峰同樣大聲的吼道,看著眼前兩人掙紮的相擁著,程雪伊竟覺得眼睛灼的疼,她走到兩人中間,大力的推開顧峰,一把將許諾拉入自己的懷中,轉頭對顧峰說道,“你先出去,別再刺激許諾了,她受不了”頭被硬按在程雪伊懷中的許諾,強力的抬起昏昏沉沉的腦袋,望著欲開門而去的顧峰,大聲的說道,“顧峰,我不要你的愧疚,為你做的一切,為你受得傷害,我都不後悔,你給我聽清楚,我不後悔”說完這一切的許諾渾身仿佛被抽幹了力氣一樣的癱軟在程雪伊懷中,感受著程雪伊身體刹那間的僵硬。而聽到這一切的顧峰,也隻是在門口頓了幾秒鍾,即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此後,顧峰每天還是照例來給許諾補習功課,隻是再不跟許諾開玩笑,爭吵了。彼此在一起除了說說學校,說說書本,再無他話。而自那次之後,程雪伊也再沒有來過,據說是升了副班長,忙的很。這一切都是老八來告訴許諾的,說是自許諾生病後,林一涵即被扶正,做了班長,而副班長則由原先的文娛委員程雪伊頂上,說時老八總是拿眼偷瞧許諾的臉色,應該是怕她生氣的緣故,不料許諾卻隻是一笑置之,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樣。
後來寢室的姐妹們也曾周末過來看過她,隻是獨獨沒見程雪伊,問及,大家也總是打著哈哈,顧左右而言他,看著大家的表情,許諾知道,大家肯定有事瞞著她,隻是大家不說,她便也不問。
人們常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是兩個月不到,許諾就申請出院,回到了學校,雖然左手還是隱隱作痛,但比起在醫院的無聊,許諾倒更想回到學校這個大家庭,看看在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大家在她的背後都做了些什麼。
隻是當她站在校園的林蔭道上,看到那一對金童玉女向自己走來時,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見你和他在我麵前,證明我的愛隻是愚昧,你不懂我的那些憔悴,是你永遠不曾過的體會”校園廣播裏傳來李聖傑那略帶悲傷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唱著令人心碎的歌詞,許諾竟不覺有些許悲傷,多麼應景啊,看見你和她站在我的麵前,證明我的愛隻是愚昧。他們最終還是在一起了,不是麼?這不是一直是自己想要的嗎?為什麼內心深處卻會那樣的疼痛,仿佛有個洞,越擴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