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賢二無視森田孝之帶著慍怒的臉,自顧自地掏出一根櫻桃牌香煙叼到嘴裏,拿出打火機,輕輕地點燃。
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冬天能抽到大日本帝國的香煙真是爽極了!“
一個呈圓弧形的煙圈悠悠地從嘴裏吐出,土肥悠閑地張開雙臂,像是剛睡醒一樣,悠然自得地伸了個懶腰。
這個穿著和服的家夥真是欠揍!”一些中低級的、中尉、少佐、中佐之類的軍官眼睛裏已經散發出絲絲的怒意,無名怒火在心中慢慢地升騰而起,此時此刻,他們真有馬上把軍刀拔出,一刀把這個穿著和服的家夥給劈了的衝動。
不過一些心思縝密的軍官卻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因為,他們看到森田孝之雖然臉上帶著慍怒的神色,但卻並沒有發作的跡象,仔細觀之,反而像是在極力壓製心頭的怒火。
這個穿著和服的家夥身份不簡單,否則,以師團長的脾氣,早就給他兩個耳光,然後讓士兵把他轟出去了!“
所以,他們都下意識地選擇了沉默。
我讓林義秀去找張學良,想讓他給張學良施壓,讓張學良配合我們關東軍進行調查,沒想到,張學良那小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不但把林義秀給打了一頓,還把十五個帝國軍人的一條胳膊給砍了!”森田孝之怒氣衝衝地說著,不時把目光投向了橫七豎八地擺在地上的血淋淋的殘肢。
這簡直是對大日本皇軍的挑釁!“
那些被砍了胳膊的士兵都送去醫院了嗎?”沒有意料之中的暴跳如雷,土肥原賢二隻是輕輕地吐出了一圈煙霧,不溫不火的聲音平緩地拋出。
送到奉天醫院了,包括林義秀一起,對了,阪垣前些日子也讓張學良給打了,現在,也隻是剛能下床走路。“森田孝之長歎了一口氣,眸子裏的殺機清晰可見。
你是不是想讓張學良配合你調查關於新義州三百名皇軍被襲殺的事情?”土肥原賢二若有所思地問。
是的,朝鮮駐軍那邊傳來消息,說那夥襲殺了皇軍的凶徒很可能逃到了滿洲,所以,關東軍本莊司令下令,讓我們駐屯師團介入此事,向張學良施壓,讓其配合我們的調查。“森田孝之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說。
森田師團長,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除非你帶兵直接衝進張學良的大帥府,否則,你別想抓住真正的凶徒。”土肥原賢二雙目眯成一條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你的意思是,凶手藏在張學良的大帥府內,這樣更好,我直接帶兵把大帥府給包圍了,讓他交出凶手,然後再讓他割些地盤、賠些現大洋,讓他好好地出出血,新帳舊賬一起算!“森田孝之瞬間青筋暴起,右手更是放在了腰間的軍刀上。
不會的,張學良是不會交出凶手的。”土肥原賢二十分肯定地說。
為什麼?“森田孝之不解地問,在想想張學良毆打阪垣、之後又打昏林義秀,斬斷十五名皇軍手臂的”惡劣“行徑,心頭怒火更為旺盛。
難道他是鐵了心要和皇軍作對嗎?”
種種跡象表明,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和皇軍作對的打算。“土肥原賢二侃侃說著,眸子間閃過一抹陰沉。
森田君,如果是你殺完人,你會不會傻乎乎地跑到警察那裏去自首?”
當然不會。“森田孝之本能地答道,就在這時,他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眼睛裏瞬間迸射出一絲驚芒,那樣子,就像是猛然間看到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會遇上的事物一樣。